大雨淋得人睜不開眼,沒人發現程非先幫我翻完又快速翻完了他負責的地。
一前一後下山時,我鼓起勇氣對他說:“程非,咱倆好吧!”
程非突然轉身,離我很近。
濃濃的荷爾蒙迎麵朝我撲來,讓我莫名麵紅耳赤。
男人深邃的眼眸看著我,一本正經介紹起來他的情況:“我叫程非,父母雙全,家中獨子!”
我噗嗤一聲笑了,程非才後知後覺發現我倆知根知底,用不著多此一舉。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鄭重地向我承諾:“江雪,我知道你以前喜歡過陸明澤,我會努力掙錢的,你等我風風光光把你娶回家!”
我正想回答,陸明澤在不遠處喊我的名字:“江雪,江雪,你在哪裏?”
我咬了咬牙,對麵前等回答的男人道:“我相信你,我等你。”
說完扭頭就跑,害羞到不敢再多呆一秒。
來到陸明澤身邊,他的外套披在瑟瑟發抖的李夢嬌身上,站在路口焦急地四處張望。
看到我出現明顯鬆了一口氣,又惱怒地問我:“我喊你半天了,你去哪了?”
“你又沒把外套給我,我當然是去找地方避雨了。”
陸明澤一噎,隨即更加氣急敗壞的質問我:“我不是罰你把我和嬌嬌的地都翻完,你為什麼隻翻了你自己負責的那片?”
“嬌嬌是城裏來的千金大小姐,吃不了日曬風吹幹農活的苦,你多幫幫她怎麼了?”
這話我聽了無數遍,可再聽還是止不住心酸。
雖然我是農村人,可我也是女生,更知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道理。
沒完成工作就沒有工分,沒有工分晚上就沒飯吃,我隱忍一整天等的就是這一刻。
還想讓我幫他倆幹活,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可當我看到會計簿時卻傻了眼,我一個工分都沒有,一點沒幹的陸明澤和李夢嬌卻記滿了工分。
我找到村裏負責記工分的會計:“孟叔,我怎麼一個工分都沒有?”
孟叔扶了扶眼鏡,不解的問我:“丫頭,不是你說要把自己的工分全部給陸明澤嗎?”
我爹是村長,我娘是婦女主任,用不著工分我也吃喝不愁。
所以上一世我主動把所有的工分都記在陸明澤頭上,誰知道他又瞞著我分給了李夢嬌一半。
我幹農活十個手指長滿了血泡,一個人養活了兩個好吃懶做,最後還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這一世,我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請幫我改回來吧。”
“以後我的工分任何人都不給!”
聽到這句話,陸明澤臉漲得通紅:“你這麼做有意思嗎?不就是想讓我多看你一眼。”
“江雪,我說過很多次了不想娶你,你為什麼非要對我死纏爛打?”
我一臉莫名其妙:“你哪隻眼看見我纏著你不放了?”
陸明澤握緊的拳頭砸到桌上,表情愈發冰冷。
“之前你當村長的爹非要讓我住到你們家,現在你又用不給我工分威脅我,這不就是仗著你們家地位高,非逼著我娶你嗎?”
“你靠威逼利誘,就算以後我們真的結了婚,我也不會對你有半分真心!”
知青下鄉,我爹這個村長於情於理都應該關心他們生活上有沒有難處,要不要住到我家裏。
其他人都回答不用,隻有陸明澤答應了。
最後還是上麵要求必須統一住知青點集中管理,他才遺憾作罷。
我算看出來了,陸明澤很懂得趨利避害,他心裏是打算娶我的。
但是他很享受我在眾人麵前苦苦追求他的低姿態,更想在白月光麵前上演一出迫不得已的好戲,所以前一世才一直對我若即若離。
此時那個被他視作白月光的女人也走過來,哭得梨花帶雨,二話不說就在我的腳邊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