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沙場征戰三年,歸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將一南疆女子娶作側室。
隔日娜塔莎來我跟前挑釁,我才知她已有三個月的身孕。
“哎呀,姐姐,你怎麼能推我呢?”
她大叫一聲自己滾下了樓梯,我焦急地上前查看,卻和裴行止對上了視線。
“鳳昭昭!你真是好生歹毒!”
孩子沒了,裴行止為了哄娜塔莎開心,命人將我手腳綁住滾釘床......
......
鮮紅色的血液,浸染了我的白色裏衣,活像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整個地下室裏都回蕩著我的慘叫聲。
“啊!夫君,你聽我解釋,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沒站穩掉下去的!”
裴行止冷哼一聲,漠然開口:
“笑話,莎莎還會拿自己的骨肉誣陷你不成?”
對麵的娜塔莎窩在裴行止的懷裏,柔弱無骨的手輕攀上他的胸膛,嬌聲道:
“行止哥哥,姐姐畢竟是丞相府的嫡女,你為了我這樣懲罰她,會不會影響你的仕途啊?”
隨著一聲嗤笑,裴行止的臉色突然變得狠厲起來。
“嗬,什麼丞相府嫡女?現在的她,不過是躲在本將軍羽翼下,苟延殘喘的叛賊之女罷了!”
“受了本將軍的蔭蔽,竟然還敢害人!”
“今日,本將軍就教教你,何為夾起尾巴做人!”
語落,侍衛的鞭子狠狠地抽在我的身上。
我隻感覺身上的皮膚像是被撕裂開來,疼得我冷汗直流,渾身顫抖。
曾經的我,貴為丞相府嫡女,錦衣玉食、千嬌萬寵。
直到明德三年,父親被人查出通敵叛國,滿門抄斬!
母親憐惜我年紀尚淺,托閨中密友為我訂下了和鎮北將軍裴行止的婚事。
靠著裴行止的戰功,我勉強逃過一死。
可在將軍府的處境也是如履薄冰,人人都罵我是罪臣之女。
雖我名義上是將軍夫人,可府中上下無一人尊我、敬我。
甚至連個貼身伺候的丫鬟都不曾有。
鞭子落在我的身上,一下比一下狠,我疼得暈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閉上眼睛之前,我仿佛看見了裴行止眼裏的一絲心疼。
嗬,一定是我看錯了。
裴行止征戰多年,最恨的就是賣國賊,又怎麼可能對我這個罪臣之女心疼呢?
幼時的情誼,估摸著也早就在我爹被斬首的那一刻,徹底消失殆盡了。
再次睜眼,窗外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屋子裏的燭火在微風中搖曳,隔壁傳來一陣令人麵紅耳赤的靡靡之音。
我捂著刀割似的心口,滾燙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
“行止哥哥,你為了莎莎,這般得罪姐姐,日後姐姐記恨上我可怎麼辦?”
娜塔莎嬌嬌軟軟的嗓音響了起來。
“嗬,當年要不是母親逼著我娶她,如今的她早就是一捧黃土了。”
“今天的釘床隻是小懲,若她日後果真容不下你,本將軍會讓她知道,什麼叫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涼薄的話語,惹得我渾身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