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儀走後,我緩了片刻便撥通了搬家公司的電話。
以我現在的眼睛,想要自己收拾行李恐怕是不太現實了。
我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待著,丈母娘也靜靜地坐在一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丈母娘終於開口:「臨川,你其實不用這麼著急搬走,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
我知道丈母娘是還想再替江書儀爭取一下。
但在我看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媽,是我不想繼續住在這裏了,再說了,我在這也礙江書儀和顧嶼禮的眼。」
門鈴聲好巧不巧的響了起來:「媽,勞煩您幫我開個門。」
丈母娘猶豫了片刻,或許是看著我表情嚴肅,丈母娘終於還是鬆了口不再阻攔。
搬家公司幫我收拾行李期間,我和丈母娘二人一直相顧無言。
我知道丈母娘不希望我真的和江書儀離婚。
或許是真的舍不得我,也或許是想再次為江書儀收拾爛攤子。
但她也清楚現在無論她再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
畢竟江書儀有錯在先。
況且這次和以往不同,無論是對我的肉體還是靈魂都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我的職業生涯也就此結束了,這對我的人生來說也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丈母娘心裏也清楚離婚是對我最好的選擇。
搬家公司的效率很快,不到一個小時就收拾完了。
我起身離開:「媽,我就先走了,您勸勸江書儀盡快把離婚協議簽了吧。」
丈母娘這才注意到被江書儀丟在桌子上的離婚協議。
伴隨著我離開的腳步聲,我聽見丈母娘拿起離婚協議和眼睛的聲音。
我剛剛搬進新的住處不久,丈母娘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她一反剛才的沉默,懇求我原諒江書儀:「臨川,你走了以後媽還是覺得有些舍不得,媽知道你吃了虧,受了氣,是江家欠你的,等江書儀回來媽一定好好收拾她,讓她跟那個顧嶼禮斷了聯係!」
丈母娘的語氣堅定,可我隻冷漠地回應:「我欠江家的已經還清了,江家也不欠我什麼,讓江書儀盡早和我去把離婚證辦了吧。」
丈母娘還是繼續自顧自的說著:「你這傻孩子說的這叫什麼話?你從來都不欠江家的,媽是真心把你當兒子看......」
我打斷丈母娘:「媽,您要是真心把我當兒子就別再勸我了,即便是我和江書儀離了婚我也依舊願意叫您一聲媽!」
我很清楚丈母娘打電話給我的原因。
我在離婚協議書白紙黑字的寫著要江書儀淨身出戶,畢竟是她婚內出軌在先。
更何況她把我的眼睛害成這樣,我總要給自己的生活留一些保障吧?
丈母娘有些心虛:「嶼禮,即便是離婚,看在江家曾經對你有恩的份上沒必要做的這麼絕吧?」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說到頭來丈母娘擔心的還是江書儀會淨身出戶。
我的內心掙紮了一番:「媽,您和江書儀現在住的那棟房子我可以留給您養老,其他的,沒得商量!」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硬氣的和丈母娘說話,說出口後我心裏的那塊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自此,我和江家不會再有任何關係了,我也不再需要顧及江母的一分一毫了。
掛斷電話後我蜷縮在沙發上,像我被害那天蜷縮在地上一般。
此刻的我百感交集,但更多的是輕鬆和對自己的心疼,接下來的人生我終於能為自己而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