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醫院出來坐上出租車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等著我的會是什麼。
果不其然,我一路摸索著好不容易才磕磕碰碰才進了家門。
一進門立刻就聽見了江書儀刻薄的嗓音:「呦,這是鬧夠了?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不給你點臉色都快要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這些天在外麵是等著我去找你呢吧?我江書儀絕不可能慣你這臭毛病!!!」
她說話的時候甚至都沒抬眼看一看我,但凡她看那麼一眼就應該知道我這些天在醫院呢。
我沒理她,站在門口摸索著拖鞋的位置。
丈母娘趕忙走過來遞到我的手上,小聲和我嘀咕:「臨川啊,書儀這孩子讓我慣壞了,從小就這臭脾氣,你別和她一般計較,媽知道你最懂事了,你就權當沒聽見就是了。」
我頓了頓:「媽,我懂事所以就應該一直受氣嗎?我懂事就應該落得這般下場嗎?我眼睛已經瞎了,現在耳朵還要裝作聽不見嗎?!」
我順著聲音快步走到江書儀的麵前,此刻的怒火已經充滿了我的胸腔,甚至連我「哐」的一聲撞到茶幾上都不覺得痛了。
我將重新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書扔到江書儀的麵前:「江書儀,我現在已經懶得和你廢話了,你痛快的簽了字想怎和顧嶼禮玩就怎麼和他玩,別把我當條狗一樣拴在你身邊的行嗎?就算是條狗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江書儀這才舍得抬起頭來正眼看一看我,她語氣中有些詫異:「你的眼睛怎麼了?!」
我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還好意思說我的眼睛?!不都是拜你們這對狗男女所賜嗎?你們滿意了吧?!!!」
一旁突然響起顧嶼禮的聲音,他委屈巴巴的帶著哭腔:「書儀姐,都是我不好,害姐夫和你生這麼大氣,是我給你們添亂了,我走就是了......」
「姐夫,我知道你和書儀姐鬧脾氣,可也不至於用眼睛受傷這種事情來嚇唬書儀姐吧?像你這樣的權威主刀醫生眼睛是最寶貴的了,你知不知道書儀姐會擔心的呀......」
平日裏她照顧顧嶼禮也就算了,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讓他一直呆在家裏。
我被氣的徹底爆發:「少在這裝可憐!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賤的男的,想走就趕緊滾,在這哼哼唧唧的跟個娘們一樣惡不惡心啊!!!」
緊接著我聽見「嗖」一聲,隨著一陣風聲,江書儀的巴掌再次落到的我的臉上:「沈臨川,是不是我太給你臉了?你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說話能不能別這麼難聽?!嶼禮還小,你都快把他嚇壞了!」
「我警告你少在這給我胡說八道,真是不知道你從哪學會騙人了,趁早把那紗布給我拆下來,看著就晦氣!」
隨後又拿出我從未見過的溫柔語氣輕聲安撫起顧嶼禮:「沒事啊嶼禮,這不管你的事,是他自己抽風,像他這樣的人我才不關心他,瞎了最好!」
話音未落她就拉起顧嶼禮從家裏離開了。
我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久久不能平息。
江書儀,如了你的願,我真的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