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禮的動作停了,看向我的眼底帶著猩紅。
“然然,你為什麼要走呢?”
“是我對你不夠好嗎?”
他發了瘋一樣的將我壓在身下,我推開他,他卻將綁在地牢門上的玉帶解下來,把我的雙手綁在身後。
這條玉帶是我跑遍了所有珠寶市場收集起來的,作為他當上第一傀儡師的禮物。
可他沒有多看一眼,就將玉帶變成了囚禁我的枷鎖。
“我......我來月信了,不可以......”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周晏禮粗暴的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打斷了我還藏在喉嚨裏的話。
淚水混著血彌漫在我的身下,肚子的劇痛成為了我這天晚上唯一能回憶起的,最小的恥辱了。
我不知道周晏禮折騰了多久,在我馬上就要因為劇痛昏迷過去的時候,周晏禮似乎還在我的耳邊呢喃。
“然然,為什麼我在你的身邊突然睡不著了?”
“你不要怪江晚,她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鄉野村婦,她什麼都不懂的。”
“我如今將她變成你的模樣,就是為了讓她贖罪,要不是因為她那天非要拉著我們去溜冰,你也不會就這樣掉入冰窟屍骨無存。”
我閉著眼睛,聽著周晏禮訴說著對賀千然的聲聲思念,心口的劇痛仿佛那天掉入冰窟死無全屍的人是我。
今天是被他圈禁起來的第三十天,他殺了我整整三十個家人。
我的叔伯,我的舅父,甚至是我的侍女和管家。
就這樣一個接一個地在我麵前被四分五裂,我喊的嗓子都啞了,卻換不來周晏禮一個悲憫的眼神。
是啊,賀千然因為是因為我死的,他恨我,恨當年看不上他出身的所有江家人。
所以他要趕盡殺絕,驅趕所有他受過的屈辱。
我早就該知道的,他瘋的很厲害。
可當我第二天親眼看到麵前那一具具毫無生機的活死人屍體的時候,腐爛的氣息讓我幾度昏厥。
那是我家族裏麵最德高望重的叔伯,此時的他們,像是被幾根繩操控的木偶,正在機械地動著。
周晏禮的徒弟們正在用皮鞭狠狠抽著他們身上已經開始腐化的血肉,看著我一瘸一拐地從地牢走出來,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喲,這不是師父親自改造過的師娘嗎?”
“還得感謝師娘送來的試驗品呢,你這幾位長輩,雖然骨頭老了點,但這活死人偶是真的聽話啊。”
調笑聲一浪接著一浪,我藏在衣袖裏麵的手慢慢攥緊,心口和小腹傳來的劇痛讓我站立不穩。
可我還是發了瘋一樣衝向他們,一拳一拳砸在了為首的徒弟身上。
周晏禮從後麵抱住了我。
我失控地將拳頭揮向他,他卻冷了臉色,像雪一樣冰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周晏禮,我求求你,他們太痛苦了,你放過她們好不好?”
“江家可是聖上身邊的近臣,你這樣不管不顧殺了他們,就不怕聖上發覺怪罪你嗎?”
我滑落在地,不斷地向他磕頭。
周晏禮卻不屑地嗤笑一聲。
“聖上近臣?”
“然然死前收集了你們江家謀反的證據,早已稟報聖聽。”
“她最是堅韌,早知你生性善妒,不願被你暗害,所以才會跳入冰窟尋死!”
“要不是然然替你求情,提議把江家人做成活死人偶,你早就被誅九族了明白嗎?”
“你該感謝然然!”
不可能,江家一向清正廉潔,怎麼可能謀反!
我心臟猛地一縮,一口鮮血直接噴在了地上,猩紅的雙眼像是要把他們紮個對穿。
我踉蹌站起身,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周晏禮的臉上,沾滿鮮血的手將他的半邊臉染得血紅。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我慢慢的將自己臉上的人皮扯下。
“周哥哥,好久不見啊。”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我望向門口,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