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姐,您確定要放棄這次的手術嗎?”
電話那頭,我的主治醫生語氣非常詫異。
大概是想不通,我等了兩年多才匹配上的腎源,居然說不要就要了。
“你可得想清楚了,你的病已經發展到晚期,再不換腎,恐怕沒多長時間了......”
“嗯,我知道了。”
我出聲應下。
電話掛斷,我低眉看向手中的律師函,上麵清楚寫著裴澈的名字。
我談了七年的男朋友。
如今一紙訴訟,將我告上法庭。
要我歸還戀愛期間所有花銷。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敲響了裴家別墅的大門。
開門的是裴澈的現女友,一身奢華高定的連衣裙,妝容精致。
“喲,你還真來了?”
宋輕語神色裏帶著幾分戲謔,然後扭頭喊道:“親愛的,你快看看誰來了?”
再次看到裴澈,恍若隔世。
他站在門邊,指間夾著煙,那張熟悉的麵龐透著幾分疏離感。
他冷冷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錢帶來了?”
我從包裏拿出銀行卡遞了過去,被宋輕語一手奪過,她把弄著那張銀行卡,目光挑釁地看向我。
“雖然二十萬還不夠我去做個保養,但至少,可以給我家的小狗換身新衣裳了。”
說罷,她喚來一隻雪納瑞。
雖然是隻狗,但身上穿的卻是國內頂尖的牌子貨。
裴澈伸手攬上宋輕語的腰肢,語氣寵溺的道:“貝貝隻穿二十萬的衣服怎麼夠啊?我待會再給你轉500萬,給貝貝挑幾件好的衣服穿。”
他口中的貝貝,就是那隻雪納瑞。
看著兩人恩愛繾綣的模樣,我攥緊掌心。
而那隻雪納瑞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朝我齜牙嘶吼。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宋輕語見狀,俯身摸了摸那狗的腦袋,笑眯眯地朝我笑道。
“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家小狗從來沒有見過窮人,應該是不習慣了。寧小姐你下次登門的時候,記得換身像樣子點的衣服,這樣我家狗狗就不會咬你了。”
裴家的幾個傭人聞言,都捂著嘴偷笑。
而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是一身洗到已經發白的衣服,上衣的口袋上還縫了個補丁。
裴澈輕蔑地冷哼了一聲,彈了彈煙灰看向我。
“寧陌雪,你從我媽那拿走那麼多錢,別告訴我,你都揮霍完了?”
“還是說,你故意穿成這樣,是想博取我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