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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話一下子哽到了喉嚨裏,無措地看著自己的同伴。
我再指著茶幾上的全家福:“這是我兒子,今年八歲了。”
上輩子,我醉的不省人事,被帶到局子裏才清醒過來,麵對陳知書的詰問愧疚不已,自然也不能為自己辯解什麼,隻能任人擺布。
而現在,聽見我這樣說,陳知書憤怒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強迫我!”
警察撓了撓頭,準備打圓場。
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說不清楚的。
我嗬嗬一笑:“吵架了就是這樣,脾氣強得很,不好意思辛苦同誌了,麻煩你們走一趟,我們真沒什麼事。”
警察還是有些猶豫,問陳知書:“女士,你要不要跟我們走一趟?”
分明是為了她著想的話,怕他們走了她又被我這個丈夫欺負,陳知書卻黑著臉:“有問題的又不是我,要帶人走也是把他帶走!”
陳知書確實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但是那隻是學術上的造詣,真正的人情世故上,她還如同初出茅廬的大學生一樣稚嫩。
所以沒什麼大事,受了口頭教育後,他們就離開了,臨走前還不放心的叮囑陳知書,如果害怕的話可以給她找個住處。
可惜陳知書沒聽。
等到安靜下來,我突兀地開口:“你說離婚是吧,我答應了。”
陳知書猛然看我。
上輩子,我沒想過離婚。
她身體上的問題對我來說不是什麼致命的缺陷。
我願意守著她過一輩子,想的也隻是用溫暖打開她的心結。
為了她,為了我們領養的兒子,我可謂是鞠躬盡瘁。
可是我等了一生,等到在床上老的要死了,等來的卻是她和初戀重逢的消息。
兩個牙都快掉完的老人在我眼前執手相看淚眼,好像有萬千衷情沒能訴說出來。
我的兒子,我養了那麼久的兒子,斥責我耽誤了他們。
把我活活氣死在病床上。
我的死悄無聲息,生平資料也被人有心隱瞞。
公眾隻記得,著名的金融學泰鬥陳知書,喪偶後和初戀重逢。
這對勞燕分飛六十載的戀人,在人生最後階段終於喜結連理,了無遺憾,光陰不負。
滿世界都在為他們、歡呼、雀躍。
而陪伴陳知書一生,為之奉獻一生的我,在他們的愛情故事裏,隻是一個一筆帶過,連名字都沒留下的路人甲。
偶爾有人提到我,皆說,是我讓他們差點錯過一生。
聽到我說同意離婚後,陳知書說出了和上一世一樣的話:「梁然,你怎麼就是不信,有沒有這種事,都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感情。」
呲!我信了你奶奶的邪!
我的不為所動,讓陳知書頗為頭疼:「梁然,離婚不是兒戲,氣頭上咱們不做決定。」
她轉身離開,對我冷處理,反正最終我會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