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口越來越癢。
我去找節目組,讓他們買點藥給我。
他們卻一臉冷漠地看著我。
“沒錢。”
我死死盯著他們。
“是你們放的蟲子,憑什麼不負責?”
氣氛焦灼,對峙時張父來了。
他拉著我的手,輕聲道。
“爸爸去給你買藥,我們先吃飯,好不好?”
滿腹委屈被他的輕聲細語打敗,我吸了吸鼻子,卻因為麵子甩開了他的手。
隨後,我乖巧地跟著他來到了餐桌前。
看到滿桌子都是香菇的那一刻。
我眉頭皺了起來。
“我香菇過敏。”
隨後,我放下筷子,轉身離開。
沒成想這一幕被節目組剪輯成了我嫌棄吃食,甩臉色不肯吃。
與此同時。
爸爸的聲音傳了出來。
“給你慣的!誰容易?誰讓你這麼浪費糧食的?”
我猛地回過頭。
看見拍攝人員手裏攥著手機,手機正在通話界麵。
我撲過去,卻被人攔住了。
通話被掛斷,我攥緊了拳頭。
他們幹了什麼我不清楚。
但是爸媽他們一直忙於工作,自然不知道我香菇過敏,以為這隻是我找的借口。
像是賭氣一般,我坐了回去,悶頭喝了一碗湯。
沒過多久。
我就渾身起了紅疹,呼吸困難。
這一幕並沒有播出,我也因為自己的賭氣付出了代價。
我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全靠張父的照顧。
中年男人哭得眼圈都紅了,一個勁衝我道歉。
我忽然覺得,這對夫妻倆好像也沒那麼煩人了。
身體好了一點後,我便遵從丈夫的意願,去了學校。
我特意起了個大早,想在這裏很好度過剩下的那些天。
可等我出門時。
校車居然已經開走了。
看著節目組笑嘻嘻的樣子。
我忽然福至心靈明白了。
“你們故意讓車開走的?”
導演哼了聲,沒說話。
我下意識想衝上去罵他們,可隨後我想起了滿臉褶皺的張父,忍了下去。
山路讓我走了足足兩個半小時。
我的腳底磨起了泡,趕到學校時也遲到了。
我被老師當著所有人的麵批評。
“城裏來的就是不一樣啊,連點最基本的時間觀念都沒有,以後能幹什麼……”
聽著老師口中針對性的話語。
一上午積攢的怒火與委屈直衝腦門。
我掀翻了桌子。
提高了音量。
“你又是什麼好東西!”
想到這,正在被采訪的我苦笑了一聲。
“後來節目播出,這一段成了我嫌棄校車裏的人烏煙瘴氣,非要走過去,遲到了還不尊敬老師,被罵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