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洲愣了一瞬,惡狠狠的衝我說。
“程雨柔,你真夠賤的,居然敢咒我的兒子去死?你為了跟曼笙爭,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他一腳踩在我的肩胛骨上,重重的碾。
“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早就和曼笙結婚生子了,是你搶走了她的一切,我這麼對你,已經夠便宜你了。”
“我告訴你,以後少去爺爺那告狀,如果你再擺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小心我把你趕出陸家!”
說完這些話,他摔門而去。
我給自己倒了一整杯紅酒,伴著眼淚一飲而盡。
恍惚間,我好像回到了十八歲那年。
那一年的陸南洲,對我還有滿腔的真心。
他那時剛被曼笙甩掉,是我陪他熬過了最艱難的日子。
我從海裏救下失意崩潰的他。
在那個夜裏,我們正式談戀愛了。
最開始那兩年,陸南洲對我很好,他會親手給我準備禮物,會記得每一個獨屬於我倆的紀念日。
陸爺爺知道這件事之後,很開心的為我們操辦訂婚儀式。
用他的話說,隻有我嫁入陸家,他才能安心合眼。
可是好景不長,陸南洲的白月光曼笙回來了。
她出現在婚禮現場,用自殺逼著陸南洲回頭。
陸南洲心軟了,丟下我一個人和曼笙私奔。
從那以後,陸南洲像是徹底變了個人,對我的態度急轉直下。
那些曾經感受過的甜蜜愛意,從這一刻開始消失殆盡。
最開始我很崩潰,新婚燕爾就要獨守空房,所以我經常和他吵架對罵。
就像兩個仇人一樣勢如水火。
可他根本不在乎,在我懷孕期間,陸南洲堂而皇之住到了曼笙家裏。
沒有回來看過我一次。
在他眼裏,我已經是風光無限的陸太太。
我應該知足。
到了兒子出生那天,陸南洲也沒有出現,這一刻我終於看清了現實。
他不愛我。
所以也不在乎這個孩子。
於是我不再關注陸南洲,而是把精力都放在兒子身上。
我想,漫長歲月有兒子陪著我,我也是幸福的。
可到現在,我連兒子也沒能守住。
天天火化這天,電閃雷鳴,狂風驟雨。
全家人站在殯儀館裏,麵色陰沉。
大舅哥打了無數個電話。陸南洲都沒接。
陸老爺子氣的火冒三丈,他手中的拐杖砸的砰砰響。
“南洲這個逆子去哪兒了?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他一個當爹的居然敢不來?”
他衝管家招手,準備派人把南洲綁到殯儀館。
我捧著天天的骨灰盒,頭也不抬。
“算了,不用叫他了,孩子看見凶手會害怕的。”
我的話音裏帶了哭腔,陸老爺子滿眼擔憂的看著我。
“雨柔,你帶著天天走吧,看這個孽障做的惡心事,我實在沒臉讓孫子留下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讓南洲替這個孩子贖罪!”
我感激的看了陸老爺子一眼,決定回家收拾行李。
推開門。
客廳裏彌漫著一股曖昧潮濕的味道。
使用過的套子散落一地。
兩具身體親密交纏的樣子幾乎要刺瞎我的眼睛。
“你動作輕點啊,別傷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