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上下打量著我，鄙夷道：

“別以為我們好糊弄！啟航集團的董事，是我遠房大舅合作夥伴的二侄女！”

“我幾年前在一次商務宴會上見過她，那才叫真正的女強人，氣場兩米八！怎麼可能是你這種黃臉婆？”

立刻有人附和：

“就是啊！”

“啟航集團的股東怎麼可能穿得這麼寒酸，還親自帶孩子來參加百日誓師大會？”

“你看她身邊，連個助理、保鏢都沒有，我看她是精神有點問題。”

我不過是為了不搶陸博文的風頭，習慣了低調內斂，卻被他們如此攻擊。

我正想據理力爭，人群中卻突然有人小聲道：

“那個女生是陸思齊吧，和林淩一個班的。”

另一個聲音接道：

“哦哦，是她啊！之前是年級第一，聽說最近兩個月成績一落千丈，都快成倒數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多優秀一孩子。”

“估計是她媽害得，看她媽那個瘋樣。”

女兒陸思齊聽到了，拉緊了我的衣袖：

“媽......”

“你別說了，別再說了。我們走吧......爸他不會管我們的......”

我心頭一緊，急忙捧起她的臉：

“思齊，對不起，最近太忽視你的感受了，你告訴媽媽，你最近遇到什麼事了？”

陸思齊再也忍不住，眼淚決堤而出：

“媽，我求你了，我們走好嗎......”

“我不要待在這裏，我受不了了......”

看著女兒蒼白不堪的麵色，我有點恍然。

我這個母親，竟然遲鈍至此！

“乖女兒，別怕。告訴媽媽，究竟發生了什麼，媽媽給你撐腰！”

“今天，誰也別想再欺負我們！”

女兒沒有搭話，而她的啜泣聲讓我有點心疼，更有點煩躁。

林婉瑜臉上那抹刻意維持的假笑都要掛不住了。

她柔聲對陸博文說道：

“博文，別跟這種不可理喻的人計較了，大家都還等著你繼續呢。”

陸博文立刻點頭，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隻是個小意外，小意外。”

“等我稍作休息，平複一下心情，再繼續和大家分享經驗。”

女兒用力拉扯我的衣角，眼神中滿是哀求。

我看著她絕望的神情，怒火壓下去了大半，罷了，先離開這裏。

轉身離開會場，身後是此起彼伏的嘲諷：

“看，她心虛了！自己編的謊話圓不下去了！”

“瘋女人知道自己鬧笑話了！”

王校長如釋重負，擦了擦額角的汗，拿起話筒，重新掌控局麵。

騷動的人群也安靜下來。

我顧不上這些，隻想知道女兒到底怎麼了。

“思齊，告訴媽媽，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

女兒依舊沉默，嘴唇緊抿，淚水卻止不住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