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入眼的是許溫檸那張魔鬼的臉。
她笑得張揚,絲毫不在許父許母沈扶風麵前那樣的溫柔。
許溫檸陰翳道:“許月白,你醒啦。”
我一怔。
她的眼神讓我感到害怕。
“你想幹嘛?”
她又露出了陰狠的笑,自顧自說:“許月白,隻要有我在一天,這個世界就沒有人會真心愛你!”
我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抓住她的手,氣憤又帶著恐懼開口:“你對王媽做了什麼!”
她嘴角微勾,
“我啊,我去找她了。”
“我去求她,求她勸勸你不要再勾引自己的姐夫了,不要再當自己姐姐的小三。”
“可惜她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死在了手術台上!”
我的拳頭死死攥緊,心中的恨意讓我簡直恨不得手撕了許溫檸。
王媽真的很愛我的。
她哪裏能接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拖累我了。
呼吸的每一下,就好像刀子刮了一下心口,痛得快要死去。
醫生和護士殘忍地告訴我,王媽走了。
她真的永遠不在了。
我瘋了一樣找許溫檸償命。
可是呢,她高傲的,不屑的看著我:
“許月白,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償命。”
“你的出生都是為了我的命而來,我想讓你死,你都必須死!”
“隻要我的病存在一天,爸媽就會永遠心疼我,厭惡你。”
“沈扶風睡你上癮又如何?有我在,你永遠隻能當小三!”
原來是這樣。
隻要她有病,我就得不到那些愛。
為什麼?
她的病又不是我害的......
“許月白,與其跟我同歸於盡,你倒不如趕緊去死,說不定還能陪你的王媽一起走奈何橋。”
許溫檸惡毒的聲音再次在我耳畔響起。
王媽死了,再也沒有真心愛我的人了。
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好痛苦,不如跟隨王媽一起走吧,路上還不會那麼孤獨。
腦子不斷回響著她的話,默默走到了醫院樓頂。
樓頂距離地麵,有百米高。
我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想到王媽在等我,死亡對我來說更像解脫。
看了眼許溫檸,我毫不猶豫邁了出去。
我死了。
當場死亡。
很神奇的是,靈魂飄出來的瞬間,我就到了沈扶風身邊。
我死後的第一天。
沈扶風時不時的查看手機信息。
他似乎在等誰的消息。
一直到下班了,他的手機都沒有響過。
他臉直接黑了。
真奇怪,沒有我發消息騷擾他,他的手機竟然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
怪不得。
他之前嫌我煩。
我死後的第二天。
沈扶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直接將曾經屬於我的小玩具,全部丟了。
真過分。
我都沒嫌棄他送給許溫檸是鑽石珠寶,而送我的卻是附贈品呢。
管家見機行事問他:“先生,要不我把許二小姐請來?”
我站在旁邊,故意對著管家搖頭。
我都死了,怎麼請來?
鬼上身嗎?
沈扶風冷著臉,“不用。”
隻是,今晚他卻待在了我睡了三年的房間。
死後的第三天。
沈扶風好像很憤怒。
他直接將我的所有照片,燒了。
還把我之前絞盡腦汁拍的合照也燒了。
真小氣!
死的第四天。
沈扶風讓人拔了我三年辛苦栽種的玫瑰。
真是可惡,這些可都是我的心血。
雖然是他為了許溫檸特意在花園開辟一塊地給我,讓我給她種花。
好讓他每天送最鮮豔的玫瑰花到許溫檸的病房。
現在她病好了,他終於可以拔掉與花園格格不入的玫瑰花了?
算了,反正我也死了。
它們留下了也沒人照顧,最終也會枯萎。
這樣是最好的結局。
死後第五天。
沈扶風在我的房間住下了。
許父許母和許溫檸來沈家找他商量結婚流程。
全程他都默默聽著,一句話不語。
一直到快結束時,他冷不丁來了句:“許月白呢?”
他們三人都愣住了。
許母幹笑兩聲,語氣極為寵溺道:
“那野丫頭,跑出去玩了。”
“她不想來這種場合,我就隨她了,嗬嗬。”
我癟了癟嘴,真虛偽。
明明一點都不關心我的死活,還在那裏裝。
第六天。
沈扶風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竟然對秘書說:“幫我查一下許月白在幹嘛。”
同時還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許月白,你要錢,我可以都給你。】
我不禁失笑。
他怎麼就覺得我隻愛錢呢?
我都死了,有錢也沒用了。
第七天。
沈扶風和許溫檸結婚現場。
我緊跟在他後麵,瞧著他一遍又一遍地撥打我的電話。
他臉色越來越黑,那邊都無人接聽。
許溫檸過來催促:“扶風,我們要進場了。”
他深邃的眸子盯著她:“許月白來了嗎?”
她有一瞬間不自然,“我結婚,她肯定要來啊。”
沈扶風半信半疑,卻也沒說什麼。
他挽著許溫檸進場,目光在觀眾席上來回看,似乎在找人。
忽然間,他對上了我的視線,鬆了口氣說:
“許月白,你別鬧脾氣了。”
“你跟我服個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