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的聲音尖銳帶著哭腔，瞬間引起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

就連李衡聽到後，也微微蹙眉。

皇上睜了睜混濁的眼睛：“我記得你也是謝家女兒，你可知道舞弊這件事牽連人數眾多。謝長寧一人參加舞弊，你們全家包括你都是要掉鬧到的。”

她高高抬頭：“臣女不怕，若是能夠揭發謝長寧，給後世警示，還眾多學子一個公正，那臣女死而無憾。”

周圍寂靜，所有人都看向我，看著我們姐妹相爭。

有人私下議論：“她那裏就是為了公正，分明就是看自己妹妹不順眼，想要下絆子。”

“就是，剛剛還瞧著她在那邊哭呢。”

謝長鳶一步步走到眾人麵前，指著我道：“前幾屆給女官考試出題的伍先生，是謝長寧的啟蒙先生。”

“她這些年來一直跟謝長寧有聯係，謝長寧去年除夕還特意上門拜訪過她，臣女肯定，她跟謝長寧內外勾結，提前泄露題目。”

“謝長寧才成為了這次的狀元。”

皇上看向我，因為憤怒手指微微顫抖。

他向來是眼裏容不下沙子，這些年已經連續斬了好幾個舞弊的考生。

牽連最多一次，斬了那個學子三族。

他指著我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我看向謝長鳶，謝長鳶滿臉寫著怨毒和算計。

我看著皇上，開口道：“回陛下，臣女跟伍先生確實是師生關係，隻是今年伍先生哮喘犯了，不便出門，因此一直在家休養，沒有參與本次出題。”

我歪頭：“這些事情，姐姐都不知道嗎？”

“也是，姐姐隻顧著給自己找個好夫婿，當然不知道這件事。”

出題人的名字在官職任命前都不會公布，大家隻能憑借著往年的經驗去猜。

次次都有伍先生，今年也自然會有伍先生。

隻是今年，我提前去見了她，告訴了她我夢中的一切。

為了能護住我，伍先生向長公主告假，隻說自己是哮喘犯了，不便見人。

也不會參與本次出題。

伍先生一直深居簡出，謝長鳶自然沒有發現她沒有參與出題這件事。

謝長鳶尖叫：“你胡說，如果不是伍先生，你怎麼可能考那麼好？”

我看著緩步走來的長公主：“女官考試一直由長公主負責，那你去問問長公主如何。”

長公主證實了這件事，她以為伍先生告假是小事，就沒有上報，沒想到竟然惹出了這麼多禍端。

謝長鳶咬牙堅持：“那肯定是她買通了考官，謝長寧不可能做得出這種文章。”

我看向長公主，長公主臉上帶著些許怒色，她道：“質疑謝長寧便是在質疑本宮。”

“既然謝家姑娘不相信本宮，那些考卷還在宮中，咱們可以開箱看看。”

“來人！去把這次所有參考者的考卷拿來，我們挨個看過去。”

一個又一個貼著封條的箱子被抬了進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封條打開，裏麵是所有考卷。

考卷按照名次依次排好，最上麵的便是我的。

長公主先是拿了我的給眾人看，她道：“本宮雖然學問不如諸位，但是本宮看過不少女子的考卷，認為謝長寧的文章已經算得上是上乘了。”

“不信大家可以比對一下。”

眾人跟著長公主挨個看去，十分認同，看到謝長鳶的時候，大家都愣了神。

長公主臉色也沉了下來，她質問：“這種文章，是怎麼判到第十名的，難道你們都瞎了不成？”

我起身對著長公主道：“這件事情確實有蹊蹺，還請長公主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