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國內真的是個很邪門的地方。
有些人就不應該想起。
不然他第二天就會出現在你的麵前。
正值周五,我準備帶著小魚兒一起去接茉莉放學。
可因為小魚兒路上排便,我收拾垃圾導致晚了會。
走到校門口時,家長們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這時原本一向溫順無比的小魚兒突然開始衝向一個小男孩。
我急忙拉住它,喊他的名字。
“小魚兒!停下來!”
最終我還是在它咬到那個小男孩之前,將它成功拉住了。
那小男孩的爸爸也在。
我剛準備給二人道歉。
可一抬頭,孫嶼安那張無比熟悉的臉就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拉著小魚兒就準備離開孫嶼安身邊。
可那小男孩卻突然跑過來拉起我的手。
“媽媽!媽媽你不要小瑜了嗎?”
我一把甩開孫景瑜的手。
“你不是有了新媽媽嗎?怎麼還會想起我這個跟保姆一樣的女人?”
他一把蹲在地上抱住我的大腿。
“沈芸阿姨和爸爸結婚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對我再也不像之前那麼好了,也不給我做好吃的,天天點外賣......”
“孫景瑜,這些都和我沒有關係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當初不就是覺得沈芸帶你出去吃的垃圾食品比較好吃嗎,怎麼現在又不愛吃了?”
“之玉,這真的不怪景瑜,芸芸的脾氣......是變了點。”
我看著眼前聽不懂人話的父子二人隻覺得頭痛。
“媽媽你養的狗叫小魚兒!你肯定是因為太過思念我才給狗起的這個名字!把小魚兒接回家,和小瑜在一起吧!”
“你沈芸阿姨不是動物毛過敏嗎?你現在不在意了?”
“可以讓沈芸搬到小房間住!”
聽到這個回答,我隻覺得可笑,轉頭問孫嶼安。
“然後我們三個住在一棟房子裏麵,演燃冬嗎?”
茉莉這個時候從幼兒園裏蹦蹦跳跳跑到我的跟前,自然地拉住我的手。
“我們回家吧!”
孫景瑜和孫嶼安看到茉莉的一瞬間,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父子二人異口同聲。
“媽媽,你有別的孩子了!”
“之玉,你和別的男人有孩子!這會損運氣的!”
茉莉仔細打量了下二人。
指著孫景瑜問道。
“你就是那個欺負我阿姨的壞哥哥吧?你叫什麼名字?”
“我才沒有欺負我媽!我叫孫景瑜!”
“魚?”
茉莉回頭看了我一眼,轉頭蹲下身來抱住小魚兒開始幹嚎起來。
“小魚兒!我對不起你,怎麼給你起了一個和狗一樣的名字啊!啊,不對,你就是狗啊。”
她又看向孫景瑜:“你也是!”
小孩子的討厭別人總是這麼不加掩飾。
可已經十歲的孫景瑜還是收不住自己的脾氣。
“你居然敢罵我是狗!我今天就要打死你的狗!”
他說著就伸手狠狠地朝小魚兒身上拍去。
一瞬間,他麵目猙獰的樣子,和記憶裏摔死我貓的孫嶼安重合了起來。
孫嶼安之前也是這樣,拍打然後摔死我的小貓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茉莉就一把抓住了孫景瑜的手腕。
她學習跆拳道已經有兩年了。
而孫景瑜,看起來有點營養過剩。
孫景瑜被她捏得嗷嗷亂叫準備反擊。
我剛準備上去幫忙,就被孫嶼安一把從身後抱住。
“小孩子之間的事情,大人管什麼?不如好好談談咱們倆之間的事?之玉,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真的很想你!”
麵前的孫景瑜也掙脫了茉莉的鉗製。
兩個人開始互掐起來。
他畢竟比茉莉要大了五歲。
在身高體重年齡性別上都有優勢。
我又被孫景瑜抱住不得掙脫。
小魚兒這個時候突然輕而易舉地自己從牽引繩裏鑽了出來,像閃電一樣衝到了學校門口保安室。
開始對著保安室汪汪汪地叫了起來。
我也趁著孫嶼安分身,一胳膊肘懟在他的下身。
他立馬捂住下身,半趴在地上喊痛。
我立馬上前分開孫景瑜和茉莉。
由於力氣過大,不小心將孫景瑜一把推倒在地。
他的手似乎被地上的沙石蹭破。
滿臉委屈地望向我。
保安急匆匆地趕過來。
“茉莉家長!這是怎麼了!”
我指了指地上的孫嶼安。
“我前夫帶孩子來騷擾我,麻煩您幫我報警吧!”
來到警察局後,警察對孫嶼安作出警告,讓他不要再無故騷擾我。
並告訴他,如果對我造成實質性傷害,他是要坐牢的。
而孫嶼安就像沒聽進去一樣,看我的眼神就像盯著自己的財產一樣。
孫景瑜坐在長椅上,也死死地盯著我看。
離開警察局回家之前。
我對孫嶼安說道:“我們已經離婚了,麻煩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一回到家,茉莉就一把抱住了我。
我疑惑不解地問她:“怎麼了?你剛才嚇到了嗎?”
“沒有,我就是覺得那個哥哥和叔叔真是個壞人,你之前和他們生活真是辛苦了!”
我捏了捏她的小臉:“我現在有你陪著,一點都不辛苦!”
“聽老師說今天會下雪哎!吃火鍋好不好?”
我和茉莉愉快地開始準備打火鍋的食材。
因為住的是一樓加上落地窗。
所以注意到隔壁似乎一直在搬家。
好像有新的鄰居住進來了。
果真如茉莉老師所說,天剛擦黑,外麵就下起了大雪。
我和茉莉兩個人坐在落地窗前,吃著火鍋,看著雪景。
我突然發現茉莉停下手中夾菜的動作一直盯著窗外。
我這才注意到,窗外不合時宜地出現了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
他們兩個人穿著羽絨服蹲在路燈下。
看我向外望去,孫景瑜還伸出手和我打了招呼。
我不準備理會他們,吆喝著茉莉繼續和我打火鍋吃。
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在這裏站多久。
這個時候孫景瑜突然繞過綠化帶,手上舉著一張紙出現在窗戶前。
字跡歪歪扭扭,十歲的孩子甚至一半兒的字還在用拚音代替。
“媽媽,我和爸爸遠遠地陪著你就夠了!”
他馬上又蹲下來在背麵寫了一句。
“媽媽不要怪我字醜,爸爸生意不好沒錢送我上小學。”
再確認我看到紙張上的內容後,他又仿佛很開心地一蹦一跳回到原來的位置。
他在開心我一定會可憐他然後回到他身邊嗎?
我詢問小區物業,為什麼放外人進來,但得知他們是新搬進來的住戶。
看來就是搬到我隔壁了。
直到我們吃完火鍋,他們父子二人依舊站在原地。
漫天飛雪下孫景瑜的臉被凍得通紅。
孫嶼安也忍不住搓手取暖。
真是沒苦硬吃,不過關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