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隨姨娘一道去看望安全回來的嫡姐，嫡姐在看到我之後臉上卻帶上了內疚：“哎呀阿櫻，要是那天是你被山匪抓走，恐怕今日齊王救的就是你了，齊王側妃的位置......”

嫡姐未說完的話，姨娘自然地接著道：

“大小姐，您出生就高貴，注定了高嫁。命不好的人，就是把機緣送到麵前，也握不住，二小姐，你說是吧？”

我含笑附和道：“姨娘說的是，姻緣天注定，姐姐嫁齊王是命中注定的，別人搶都搶不走。姐姐出生高貴，日後嫁入王府更是貴不可言。”

嫡姐看著我：“阿櫻若是真心這般想，我就放心了。”

“不過我怎麼聽說阿櫻你挑選的夫婿不怎麼好呢？我分明囑咐過母親，一定要她給你挑個好的。”

這時姨娘開口道：“多謝大小姐有心了，夫人是極好的，一心為二小姐著想。可惜二小姐福薄，撐不起那富貴，自個兒挑了個地位低下的商賈。”

嫡姐掩著嘴一臉詫異：“阿櫻你怎麼想的，士農工商，地位最低下的就是商人了！明明我讓母親給你安排了好婚事，你怎麼就不聽呢？商人有再多錢，還不是要捧著銀錢求我們辦事，你這是要自甘下賤一輩子啊！”

麵對嫡姐的嘲笑，我卻一臉滿足：“姐姐，周郎年紀是大，又是商人，說出去不好聽，可是他是頭婚，我又是正頭娘子，我相信周郎會對我好。在這個世道，妾再好，也越不過正頭娘子。妾就是妾。”

“你......”聽到我這話，嫡姐一直得意的表情差點破防，我不解地看著她，“姐姐你怎麼了？我說的是妾和正頭娘子，跟姐姐你沒關係。你是齊王側妃，雖然上頭還有齊王妃，但也不是普通人家裏的妾，姐姐你不必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嫡姐表情扭曲地想教訓我，我本可以躲過，姨娘卻擋住了我，嫡姐的巴掌結結實實落在了我的臉上。

“二小姐，妾身早就勸解過你，說話應當三思，而不是逞口舌之快，你該向大小姐賠禮不是。”

有姨娘的幫襯，嫡姐甩了甩手腕，得意地笑看著我，又給了我另一邊臉一巴掌。

“賠禮就算了，我是姐姐，怎麼會跟妹妹計較。不過這也就是在府裏是這樣。日後我和阿櫻各自出嫁，身份地位差距懸殊，妹妹再開口可真的要慎重了，否則我作為齊王側妃，真的隻能懲罰妹妹了呢。”

看著嫡姐趾高氣昂地帶著人離開，我紅腫著臉看向姨娘，姨娘卻沒有半分心疼和自責，反而訓斥我道：“二小姐，妾身對你很失望。對你教養多年，你竟還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嗤笑：“姨娘確實一直認清自己的身份，那又如何呢？送自己的女兒去做丫鬟，對主母和嫡小姐的話不辨是非言聽計從，你獲得了什麼？不還隻是一個妾嗎？姨娘，我可不想成為你這樣的。”

姨娘始終淡然的臉色在我話落後變得慘白，那副受傷的模樣更是會讓人覺得我罪大惡極。可是我早就過了心疼姨娘的年紀了。

我現在隻疼我自己。

嫡姐一門心思嘲笑我身份低賤，卻還是暴露了她忌憚我的情緒。

如果她當真不在意我的話，又何必在被山匪抓走後，便讓母親盡快給我安排婚事。

無非是怕我的存在，會讓齊王注意到，再讓事情按照上輩子的發展。

她現在安排好了我的婚事，自己和齊王的事也定下了，無所顧忌，這才在我麵前炫耀。

可是姐姐，有句話你說得對，我們各自出嫁後，身份地位會有差距。

你不僅母儀天下的夢碎了，還得叫我一聲皇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