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清單放入妝龕。
我低下頭:“等這次的願望達成,你會明白的。”
似乎是有所觸動,於景深難得發了善心:“今晚是七夕,不如一起出去走走?”
龍和樓是這片區域最高的建築。
空曠的樓前,壁壘分明的站了兩幫人馬。
青紅的年輕當家不懷好意的掃過我和她於景深緊握的手,將喬芷柔和於衡推出來。
“深爺豔福不淺啊,這速度,可比輪盤紅黑交替來的快。”
眾人哈哈笑了起來。
喬芷柔紅著眼向於景深求救。
我心頭一冷,對上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火光微閃,子彈出膛。
身體的本能反應超出大腦思考的時間,下一刻,於景深推開我,將喬芷柔護在懷裏。
耳邊槍聲四起,近處的汽車被子彈射出密密麻麻的凹陷。
雙方的保鏢都護送著自己的老大撤退,於景深想到什麼,回了一下頭,但很快被於衡拉走。
“管那個怪物幹嘛,她又死不了。”
怪物?
好恰當的一個詞。
我第一次在於衡麵前摳出子彈,小家夥滿臉淚痕,哭著說:“就算清時阿姨是超人,我也不希望你受傷。”
“等我長大了,會把那些壞人全部打趴下,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轉瞬之間,好似大夢一場。
頭頂圓月如盤,摳出的子彈混著血跡散落在地上。
我踉蹌著走回別墅,管家立在門口,看見我,諂媚地迎上來:“林小姐,快,深爺一直在等您那。”
我無所謂笑笑,走進房間。
喬芷柔躺在我的床上,臉色蒼白。
“怎麼才回來?”
於景深站起身,遞給我一把刀。
喬芷柔身體不好,是個活脫脫的病美人,各種藥都吃遍了也不見好。
因此,於景深向我討了心願,每月放一碗心頭血給她調理身體。
刀鋒刺入肌理,再狠狠拔出,鮮血汩汩而下,很快就溢滿一碗。
“不要,好腥。”
於景深歎了口氣,耐心哄她:“聽話,你身體要緊。”
他那樣耐心溫柔,可惜,被這樣對待的人不會是我。
啪——
一個藥瓶落在地上,咕嚕嚕滾到我的腳邊,於景深頭也沒抬。
“這是止血酶,你用了身體恢複會快一點。”
“明天還要去火山口,別耽誤大事。”
我後退兩步抵上牆麵,大口大口喘著氣。
恍惚間,我不由想起,很久以前,於景深也曾這樣關心我,照顧我。
誰傷了我,他就帶上兄弟,和對方死磕到底。
可現在,哪怕他明知我剛重傷初愈,也不會再留給我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