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說什麼？"燕北的臉色驟變。

我看著他震驚的表情,心中一陣苦澀。是啊,他從未想過,自己英明一世,卻被一個女子如此戲耍。

"那天我本想劫持你,卻被你的容貌所惑。"我輕聲說道,“所以設計了那場意外。”

沈茗月驚呼一聲：“原來你就是那個采花大盜！”

我冷笑：“采花大盜？我劫富濟貧,專搶貪官汙吏,何時采過花？這個罪名,怕是有人故意栽贓於我吧？”

說著,我意味深長地看了沈茗月一眼。她臉色微變,下意識躲在了燕北身後。

"阿影,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燕北握緊了劍柄,聲音有些顫抖。

"因為我累了。"我望著月色,“演戲很累,偽裝很累,努力討好一個永遠不會真心愛我的人,更累。”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日子裏,我拚命學習禮儀規矩,想要融入他的世界。可每次我犯錯,他總是皺眉。

我記得有一次,參加宮宴。我不小心打翻了茶盞,滿座嘩然。燕北麵無表情地替我道歉,回府後卻說：“你若實在學不會,以後就不要出門了。”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他心裏的妻子,應該是沈茗月那樣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而不是我這個江湖兒女。

"所以,你就去劫了朝廷稅銀？"燕北冷聲問道。

我搖頭：“那些銀子,本就是貪官汙吏搜刮來的民脂民膏。我隻是拿去還給百姓罷了。”

“你知道這是死罪！”

"我知道。"我笑了,“可我不在乎。燕北,你可知道為何我今晚要來？”

他沉默不語。

我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這是沈大人府上管家的供詞。那些稅銀,都進了沈府的庫房。至於采花大盜的罪名…”

"住口！"沈茗月突然尖叫。

我繼續說道：“是沈小姐為了除掉我,特意找人栽贓的。”

"茗月,這是真的嗎？"燕北轉頭看向沈茗月。

沈茗月咬著嘴唇,淚如雨下：“我…我是喜歡你啊！從小到大都喜歡你！可你卻娶了她…”

四周一片寂靜。

我看著燕北蒼白的臉色,輕聲說：“現在,你知道真相了。”

說完,我縱身一躍。白衣勝雪,如同一隻展翅的蝴蝶,消失在夜色中。

身後傳來燕北的聲音：“阿影！”

我沒有回頭。淚水模糊了視線,卻依然能看見當初那個滿心歡喜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