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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炎熱的夏日終於迎來一場降雨,空氣中彌漫著青草的香氣。

我正在樓下和鄰居們喝著茶,小樓上突然傳出一聲巨響。

“晦氣玩意兒,死也不死遠點,非死在老子房裏臟了風水!”

“剛死了一個賠錢貨,又死了一個爛婆子,我他媽真要放炮慶祝了!”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徐靜媽真的死了!

她在家裏上吊,被發現時人都已經僵了。

這真的不是巧合嗎?

不,這一定是個巧合!

“你說這好生生的人,怎麼說走就走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擱誰身上受得了?”

李嬸皺著眉頭:“閨女沒了她的盼頭也沒了,想指望自己個男人,你看看他這副樣子。大白天喝得醉醺醺,幾天不著家就知道跟外麵的女人鬼混,換了誰也撐不住啊!”

徐明軍是我們這一片有名的混混。

他不光酗酒成性,還喜歡打老婆。

他一巴掌下去,嘴毒的徐靜媽被他製的死死的。

夏日炎熱,圓桌上的菜都已經變質,徐明軍一腳踢翻了餐桌。

“都要死了還浪費糧食,怕自己餓死鬼投胎啊!”

雨後清新的空氣被男人口中的酒氣覆蓋,徐靜媽的嘴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瘋狂湧動。

我胃裏突然泛起一陣惡心,急忙跑回了家。

晚間時,警察再次上了門。

我屏氣凝神,貼在門板聽著外麵的談話。

警察懷疑徐靜媽的死蹊蹺,想說服徐明軍做屍檢。

徐明軍嫌麻煩,但更不喜歡和警察打交道,一口咬定徐靜媽就是自殺。

反正這麼多年,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法也不是用了一次兩次。

投湖,吃安眠藥,割腕,每次鬧得人盡皆知,最後都沒死成。

“媽,你在幹什麼?”

我聽得入神,紀俞突然湊過來嚇了我一跳。

我急忙轉移話題,卻不小心看到他手臂上的血印。

“你受傷了?怎麼這麼嚴重?”

他略顯慌亂地背過手:“沒事,和同學打籃球,不小心擦傷了。”

我神色一暗,他在說謊。

那不是擦傷,是明顯的抓痕。

孩子畢竟大了,他有了自己的秘密,我不方便追問,隻是簡單地幫他處理了傷口。

第二天,我和李嬸主動提起處理下徐靜媽的身後事。

“我搬來得晚,這事怎麼也輪不到我牽頭。”

“我也隻是提個建議,這事還要嬸子拍板。”

李嬸目光透露出欣慰:“之前她是怎麼對你的我們都看在眼裏,還是你心善。”

“這麼多年的鄰居了,我實在不忍心看李明軍隨便挖個坑給她埋了。國家現在倡導火葬,咱們每家湊點錢,再給她立個碑,也算成了這些年的情誼了。”

李嬸聽了我的安排,下午就拉著鄰居們商量起來了。

徐靜媽的後事很快敲定下來。

我心情分外好,準備把家中裏裏外外徹底打掃一遍。

我打掃到紀俞的房間時,偶然間在他的床下發現了一個小盒子。

裏麵放著一個女性蝴蝶結發卡和一枚金戒指。

我手上一抖,盒子重重地掉落在地上。

蝴蝶結發卡我曾在徐靜身上見過。

那枚金戒指,正是徐靜媽一直戴著的首飾。

紀俞怎麼會有這兩樣東西?

聯想到他身上的抓痕和校服上的血跡,難道他真的和頻發的命案有關係?

我仔細回憶起徐靜媽出事那天的時間線。

小樓的廚房是公用的,徐靜媽做完晚飯應該是六點多。

凶手八點多行動,樓下乘涼的鄰居肯定會看到。

若是晚上九點以後,那晚上的飯菜不會還擺在桌上。

所以隻能是七點。

那天是星期四,紀俞七點到九點這段時間應該在補習班上課。

真相已經近在眼前,隻要一個電話就能解開我全部的疑惑。

我顫著手撥通了輔導班老師電話。

等待許久後,電話終於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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