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為大,更別說是為了救她們付出生命的人。
她閃爍著眼神,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無非就是她們又沒求我爸救人,又或者是我爸大驚小怪。
李雪晴不知道的是,她們嬉笑玩鬧的海域正巧出現了一股暗流,好巧不巧就在我爸救最後一個人時瘋狂湧來。
我爸費盡力氣將李雪晴交給救生人員,自己卻被暗流卷走。
救援人員搜救了一天一夜,才在暗礁發現了他的屍體。
看著李雪晴滿不在乎的模樣,我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
她不是做夢都想勾搭一個有錢人嗎?
那就好好嘗嘗爬上雲端又跌入地獄的滋味吧。
我收斂思緒,端過桌子上涼了的餛飩吃了起來。
李雪晴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走到我身邊。
“江潮,我們什麼時候領證啊?”
聽著她的話,我恍然隔世。
上輩子抽簽結束後,李雪晴就問過我同樣的問題。
悲痛和欣喜交雜在一起,讓我衝昏了頭腦。
她以進為退,體貼提出先不舉行婚禮。
卻隻有一個要求,快點和我領證。
“江潮,我想名正言順地照顧你。”
我感動女人的退步,不僅將自己的存款全部交給她打理,更是數十年如一日對她好。
現在想想,不過是想名正言順平分爺爺給我留下來的財產罷了。
想起上輩子逐漸羸弱的身體,怎麼提神也無濟於事的精神狀態,也許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江潮?江潮?”
李雪晴晃了晃我的胳膊,嬌嗔道:“你怎麼又走神了?”
我掩飾住心裏的想法,笑著看了她一眼:“小晴,怎麼也得等到我爸過了頭七。”
“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場難忘的婚禮。”
對上她的眼神,我默默點了點頭。
絕對終生難忘。
當天晚上,李雪晴的社交小號就更新了。
三姐妹在昏暗的酒吧裏揮金如土,拿著平常看都不敢看的洋酒洗手,甚至還點了不少男模陪在身邊。
看著三人臉上迷幻的微笑,我神情莫測。
“少爺,已經聽您的吩咐給了李雪晴一張黑卡。”
“婚服的尺碼您看?”
我內心下意識報出李雪晴的尺碼。
幾十年的陪伴我早就對她的一切如數家珍。
我能看懂她所有的小情緒,讀懂她每一個表情。
與她血脈相連的兩個姐姐都未必有我懂她。
我內心自嘲一笑,輕聲道:“就按照那位女士的尺碼來吧,一切都要最好的。”
“畢竟是我們家對不起她在先。”
看著李雪晴三姐妹正玩得開心,我撥通了她的電話。
幾乎是瞬間,她臉色出現一絲慌亂,隨即按下了暫停。
“噓,冤大頭打電話來了。”
她清了清嗓子,夾起嗓子接起電話:“老公,怎麼突然打電話了?”
我看著監控裏她身邊男人的大手在李雪晴身上作亂,一時間忘了說話。
“老公?老公?”
我回過神,隨意應付了李雪晴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幾乎是自虐般盯著包間的監控,我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看著李雪晴左擁右抱,和旁邊人交換口水。
我突然覺得十分惡心。
她什麼時候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