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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坐地上，痛呼出聲，他聽見回頭，又喝道：

“敬茶時別給我甩臉子，若雪兒不高興，你就一直跪著！”

我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猛一轉身，正對上小妖那深沉的黑眸。

“本使剛從外麵回來，準魔妃為何倒地？”小妖上前一步，伸手將我扶起。

我急忙縮手，他臉上浮現笑意：“本使乃妖族，娘娘不必避諱。”

“明日要入宮，使大人早些休息，不必在此陪伴。”我遣走小妖，看著地上破碎的靈釵，隻覺荒唐。

數百年的靈契情分，幾個世代的嗬護，轉眼就全給了夙望雪。

他既如此薄情，我也不必再留半點念想。

入妖宮深似淵，從此以後，我與蕭戰霆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次日，妖宮儀仗浩蕩而來，先前未到的聘禮全部補齊，宮中還有諭旨，命父親為我增添嫁妝。

我乘鳳輦離府時，蕭戰霆混在人群中高喊：“記住我的話，別對雪兒無禮！”

我身邊的狐婢忍不住怒道：“我家小姐就要做魔妃了，誰還管你那寶貝雪兒。”

小妖隨隊伍入宮，一路跟著我。

到了宮中，紅蓋頭遮住了我的視線，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恐懼。

妖尊迎娶這麼多魔妃，從未這般鋪排，難道因為我是最後一位，所以才......

正胡思亂想，忽聽小妖在耳邊道：

“夙望雪，你知道嗎，你的花轎走後，你那姐夫行為有些異常。”

我心一緊。

他接著說，我離府後，蕭戰霆守在宮門外，似在等我回去，直到天黑也不肯離開。

後來，他闖入父親書房。

“她怎會甘心嫁給妖尊？難道不知此去凶多吉少？這絕不可能！”

父親倒了杯靈酒，一飲而盡，喃喃道：“是啊，不可能，絕不可能。”

蕭戰霆如瘋魔般揪住父親衣領：“那她為何不回來？”

父親苦笑不語。

蕭戰霆一拳砸在桌上：“都是你的錯！為何讓雪兒替代望舒？若非如此，我怎會失去望舒！”

父親也怒了：“這不是你的主意嗎？你說這是唯一能保全兩人的辦法，要怪隻能怪你自己，誰讓你偏愛雪兒！”

“我沒有偏愛她，隻是不忍她送死！”兩個大妖竟廝打在一起，卻無人敢入宮尋人，最後隻能倒在院中，仰天長嚎。

“都怪我，沒想到真會失去你。望舒，我悔不當初！”

“你若有什麼不測，她那幼弟該如何是好！”

小妖講述時語帶輕蔑：“看吧，總是失去了才後悔，又有何用？”

“夙望舒，你說是不是？”

我整個人都呆了：“小妖大人，我真不是故意騙妖尊的！”

夙家太蠢了，演這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難道不怕被妖尊識破？

他們因此送命，是咎由自取，可小崢何其無辜，為何要連累他？

我心亂如麻，恨極這些人。

“您能不能不告訴妖尊，我，我可以給您靈寶，我的嫁妝全都給您......”

良久，小妖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心急如焚，猛掀蓋頭，卻見眼前的小妖穿著大紅喜服。

“好大的膽子。”

妖尊冽淵冰冷的聲音傳來，“竟敢用靈寶來收買孤。”

我瞳孔劇縮，心跳如雷，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