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白帶我回了家,我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
“去洗澡,幹淨的衣服我給你放床上了。”
我僵直地站著,雨水順著我的脊背流下,沒動。
“許南喬,你還想感冒發燒嗎?”
他掐著我的下巴,迫使我與他對視。
小屁孩的眼睛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銳利?
走出浴室,沈季白將熱牛奶遞給我,目光落在我紅腫的眼睛上。
”又哭了?“
這是第幾次為陸衍年哭了?
我已經數不清了。
我低下頭,沉默不語
”和他分手吧,姐姐,你多疼疼我。“
我心頭一跳,半開玩笑地應承:“好啊,以後就疼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沈季白沒接話,隻是默默打開了筆記本電腦,調出一段監控錄像。
畫麵裏,我失魂落魄地離開酒吧,雨水模糊了路燈。
十分鐘後,陸衍年與朋友勾肩搭背地走出來,林微月依偎在他懷中。
他們有說有笑,對我的離去毫不在意。
“夠了。”我閉上眼睛,不想再看。
“這樣的人,值得你哭嗎?”
第二天晚上,我還是病倒了,高燒9度。
第三天清醒時,發現沈季白坐在床邊,眼下是兩圈烏青。
“好些了嗎?”他遞來溫水。
“陸衍年有聯係過我嗎?”我問。
他眼神驟然一暗,語氣也冷了三分:“這麼惦記他?”
我搖頭:“隻是…想確認。”
“他沒有,一次都沒有。”
心口的鈍痛比預想的還要深,我閉上眼睛,不願讓沈季白看到我的脆弱。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沈季白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我的手機上,眼神又暗了幾分。
“不看看是誰?”
我勉強打開手機,是陸衍年的兄弟發的朋友圈。
照片裏,陸衍年摟著林微月站在海邊。
林微月依偎在陸衍年身上,配文“失而複得的珍寶,祝年哥和月月女神永遠幸福!”。
我苦笑,六年的感情,不及一次重逢。
“他們去三亞了。”
剛要關閉頁麵,又一條通知彈出。
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許小姐,我和阿衍隻是朋友,希望你不要誤會。”
林微月。
她居然弄到了我的號碼。
“沈季白,我要回家,收拾收拾行李。”
“我陪你。”他立刻說。
“不用,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