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歲,我把自己毫無保留地交給了陸衍年。
那晚他撫著我的臉說:"我不喜歡隔著小雨傘的感覺。等有了孩子,我立刻娶你。"
我信了,在他身邊呆了六年。
直到那晚,我在酒吧洗手間外,聽到他跟發小的對話。
“林微月這都回國了,許南喬怎麼處理?“
玻璃杯碰撞的脆響後,是陸衍年輕佻的笑:"不過是個練手的對象罷了,需要處理什麼?早被我玩鬆了。"
"月月和她能一樣嗎?月月很純,碰一下都怕弄疼她。"
“許南喬沒名沒分地玩玩可以,她不行。”
原來,他始終覺得我廉價又好打發。
也好,這傻瓜,我不做了。
我走回卡座,掩飾著雙手的顫抖。
陸衍年倚在沙發上,一手搭在靠背,燈光下那張臉英俊到刺眼。
他正和朋友們笑談,把我這個存在了六年的女友當作是空氣。
“南喬,去給大家點些酒,要冰的。”
我強忍眼淚,順從地向吧台走去。
這六年,他什麼時候正眼看過我?
當我端著酒回到卡座時。
林微月,陸衍年心中的白月光,穿著一襲素白連衣裙款款走來。
她身上那條連衣裙,和我上個月小心翼翼指給他看,說想要的那條,一模一樣。
“這種白裙子太純了,不適合你。”
“你穿那種短一點、露一點的才好看,有女人味。”
陸衍年當時是這麼漫不經心地拒絕我的。
“衍年,這位是?”
林微月柔柔開口,目光卻審視落在我身上。
“朋友。”
好一句“朋友”。
林微月極自然地在陸衍年身邊坐下。
他眼中瞬間有了光彩,親自為她倒酒,動作輕柔。
“南喬,把我外套脫下來給月月擋腿。”
我僵住了,看看林微月那條精致的裙子,長度剛到大腿中部,哪裏需要蓋?
而我身上這件西裝外套,是他剛剛隨手丟給我的,因為我說有點冷。
我機械地脫下外套,遞過去,看著他將它輕柔地蓋在林微月腿上。
“衍年對我真好。”
林微月嬌滴滴地說,眼睛卻得意地掃向我。
“我去下洗手間,不太舒服。”
林微月湊到陸衍年耳邊,不知低聲說了些什麼。
陸衍年甚至沒有再看我一眼,隻是對著她低頭輕笑,滿眼寵溺。
我再也看不下去,逃離了這場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