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浩然在學校組織的爬山中掉下懸崖那天,我丟下他跑了。
那之後,我成了揚成中學人人喊打的存在,也成了許浩然最厭惡的人。
從前舍不得我哭的許浩然,開始為了維護轉校生詛咒我。
“葉芙清,你怎麼還不死?”
可許浩然不知道,我是真的死了,死在了那個懸崖下。
我成為高考省狀元的那天,也將是我死訊傳來的日子。
......
最後一次周測結束,我還沒出考場就迎麵受了一個巴掌。
聲音過於響亮,以至於刹那間我身上就有無數道視線,隨之而來的是許浩然壓著怒意的嗓音。
“葉芙清,明知道最後一次周測學校抓作弊抓的有多嚴,你還故意在安安身上藏小字條,你就這麼想讓她跟你一樣名聲掃地嗎!”
“不是我......”
話音未落,許浩然將帶著一張方正的紙丟在我臉上,他冷笑一聲,“這難道不是你的字跡?都這樣了你還要狡辯?!”
我低頭看去,有些意外,紙上真的全是我的字跡。
但我沒寫過字條,更沒塞在傅安安身上。
外頭的人見我看到物證後不說話,也開始嘲諷起來。
“葉芙清,一次次陷害傅安安,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就是因為傅安安救活了許浩然,展顯出你的惡毒,才對人家這麼有惡意嗎?”
“葉芙清,我要是你我就自己去死了。”
......
難聽的話入耳,偏偏我連替自己辯解的能力都沒。
好在這種話我聽多了,沒那麼在意,可他們的話刺激到許浩然,他忽地俯身在我耳邊輕聲道,“葉芙清,像你這樣自私的人,怎麼就沒死在懸崖下呢?”
短短幾個字,心臟仿佛被人緊緊攥在手中,讓我難以呼吸。
許浩然卻像是沒看到般,轉身就走,其餘的人也對我嗤之以鼻離開,獨留我一人站在原地。
安靜的教室,不久後傳出稀稀疏疏的哭聲。
以前我和許浩然哪怕沒有明確關係,也是全校人皆知的“情侶”。
許浩然會在下雨時不顧自己被淋濕來給我送傘,會在我來姨媽疼到不行時背著我跑兩公裏去醫院,更會在我被人汙蔑時無條件地相信我站在我身後。
直到二模結束,許浩然在學校組織的爬山中意外掉下懸崖,被新來的轉校生傅安安救起,而我丟下他跑了。
那之後,許浩然不再對我有好臉色。
隻是許浩然不知道,我沒有像傳聞中那般丟下他。
我在許浩然掉下懸崖的第一時間,就跟著搜救隊尋找入口,進去後我找了三天三夜,這才在一個角落找到滿身傷痕暈過去的許浩然,我替他簡單包紮後,想拖著他離開。
隻是沒等我將他帶出去,就出現了一隻老虎,它對著我和許浩然張開了自己的嘴巴。
在惡劣的環境下,老虎是會吃人的,我隻好撿起一根棍子和老虎搏鬥,可我的力氣小敵不過老虎,沒多久就被老虎咬傷摔倒在地。
老虎一步步朝我逼近,危急關頭我用棍子抵住了老虎的嘴,傅安安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她隻看了我一眼,扶著許浩然走了,我沒來得及出聲,就被老虎咬住了喉嚨。
死前最後一刻,我聽到傅安安對搜救隊說,“裏麵有隻老虎,快走。”
因為傅安安謊報,我最終失血過多死在了懸崖下。
現在的我,不過是閻王爺好心,“看在你是為了救人而死,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距離一個月結束,隻剩七天。
我緊緊握著手腕上的紅繩,擦幹淚水安撫自己。
誤會就誤會吧,總好過讓他知道我是為了救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