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旅遊住民宿時,我半夜看到他手裏拿刀站在床頭。
我以為他夢遊症又犯了,正要起身叫醒老公時,眼前突然飄起一片彈幕:
【不要起來啊!他在假裝夢遊試探你,實際就是想殺了你!】
【他眼睛還惡狠狠盯著女的,真的要下狠手了!】
【蠢死了,她老公這段時間的異樣看不出來嗎?非得跟他出來旅遊。】
......
我被突如其來的彈幕嚇得縮回了正要探出被窩的手。
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老公的動作。
他手裏舉著一把泛著銀光的尖刀,在床頭走來走去,另一邊手指蜷起,在不停地重複敲拍的動作。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究竟有沒有睜眼。
但他越發急躁的走動和嘟囔聲卻讓我汗毛豎立。
他在黑暗中尋找著什麼東西。
我屏住呼吸,聽從彈幕的話,縮在被窩裏一動不敢動,小心掀開眼皮,觀察老公的動作。
他左手食指中指蜷起,在床頭櫃上敲著什麼。
“嗒、嗒、嗒——"
沉重急促的敲擊聲在狹小的房間裏響徹,仿佛催命符。
而他手裏拿著的那把刀,也做出了隨時攻擊的準備。
我盯著那把刀,心裏莫名發毛。
陳航最近患了夢遊症,經常在我床頭徘徊,害得我起夜總是被嚇到。
醫生說這類睡眠障礙可以通過放鬆身心來改善。
趁著休假,我拖著病體陪他來旅遊。
我們白天瘋玩晚上睡覺,他也從未離開我身邊半步,他手裏那把刀是哪裏來的?
更別說這偏僻的民宿,連個廚房都沒有,更不可能藏刀。
細思之下,我喉嚨竟有些發緊。
我假裝自己陷入沉睡,像往常一樣翻身尋找陳航的身體,想縮在他懷裏。
實際慢慢地往床的外麵移去。
我動作很緩慢,為了不讓自己暴漏端倪,幾乎屏住呼吸。
隻要我到床的另一邊,再借口出去上廁所,應該就能逃出去了。
眼前的彈幕也在滾動:
【這女的還挺聰明,知道往外挪,不會要逃跑吧?】
【逃去哪裏?房門一堆亂七八糟的椅子,要搬開都得浪費個五六分鐘。】
【誰讓她要跟出軌的老公出來旅遊?這種女人殺妻案看少了就覺得身邊都是老實人,活該被殺。】
【受害者也不知道啊,人家都是殺妻騙保案的受害者了,不可憐噴人家的是幾個意思?】
【這麼蠢的女人看著就煩,還是上過高等學府的人呢,還不如我這個中專生。】
亂七八糟的彈幕讓我眼花繚亂,我精確提取出部分信息,計算著逃出去的辦法。
對了,門口的椅子!
門口的椅子是陳航怕老民宿門鎖鬆動進小偷才堆放的,那時我還誇他貼心。
沒想到他竟然是有意為之,我一陣懊悔。
大腦飛速轉動,還未想出對策,陳航那雙腳竟不知什麼時候直直地立在我的床頭。
“嗒、嗒——這個瓜熟了。”低沉陰森的聲音響起。
突然,我的頭被猛敲了一下。
還未來得及反應,黑暗中,陳航高高舉起那把尖刀,狠狠刺進了我的脖子。
大動脈被切開,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湧出來。
我痛到痙攣,嘴巴一張一合,拚盡全力伸長了手,想要呼喊陳航把他叫醒。
生命的最後一刻,我還是不信這個深愛我的男人想殺了我。
可下一秒。
陳航將尖刀再次高高舉起,猛猛刺進我的身體裏,發出了惡魔一般的低吼:
“快去死,去死吧,賤女人,不下蛋的母雞憑什麼占著婉兒的位置!
“整天裝成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出來旅遊又穿這麼騷,你這個賤貨!”
在意識消散之前,我徹底看清了陳航早已睜開的眼睛。
往常那雙對我充滿愛意的眼睛,布滿了怨毒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