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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汪汪,汪汪汪。”

“~嗷嗚,嗷嗚…”

拴在院子草棚裏麵的那條獵犬陣陣狂吠,隨後又是嗚咽怪叫,吵的人心煩更加的難以入睡。

“那條遭了瘟的死狗,大半夜的吵得不讓人休息,明個一早老子就他麼把你給宰了。”

張子義的嘴裏忍不住一陣罵罵咧咧,子禮和子智聽到外麵獵犬的怪叫聲,縮在被窩裏根本不敢漏出頭來。

“子義啊,你大哥家的狗怎麼這麼叫啊?要不你出去看看吧。”接著被吵醒的沈紅霞,輕聲呼喚著張子義。

“那條死狗準是在鬧秧子,甭管它了,睡覺。”張子義拉過棉被把整個腦袋都給蒙了起來,可不願意在死冷死冷的大半夜管那閑事。

隻聽外麵的那條獵犬鬼叫了幾聲,隨後就再也沒了動靜,張子義也隨之安靜的入睡。

次日,一早。

張子義起的比家裏的其他人都要早,用爐鉤子清理爐子裏麵的死灰,重新燒火取暖提升一下室內的溫度。

“咚咚咚......”外麵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老二,老二你趕緊給我滾出來。”門外傳來了老大張子仁氣急敗壞的吼聲,門板被砸的顫動的厲害。

老大張子仁一大早便氣勢洶洶的前來鑿門,將屋子裏麵一家的人全都吵醒,這下卻把張子義給惹毛了。

“子義啊,是不是你大哥在敲門啊,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沈紅霞聽到門外那比較大的敲門聲,這心裏跟著一陣發慌。

睡在裏屋的林淑雅聽到門外的動靜,也緊跟著匆匆穿上衣服,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

“媽,你們先別出來,我去開門,看看怎麼個事兒。”

“行了,別他麼敲了,大清早的敲什麼敲啊。”張子義眉頭一皺,也急頭白臉的走到了外屋門口,隨之將門板打開。

門一開,老大張子仁就要徑直的直接往屋子裏麵硬闖。

“你他麼給我出去,有事說事兒,往裏闖什麼?”

“家都分了,你還來這兒幹什麼?”張子義氣急敗壞的,伸手一把又將進門的張子仁給推出了門外去。

被推出門外的張子仁,往外踉蹌了兩步才站穩了腳跟,看著從屋子裏麵走出來的張子義就開始莫名其妙的興師問罪。

“老二,你是不是把事情做的太過分了?”

“過分?我哪件事做的過分了?”張子義全程黑著臉,要不是看在自己老母親的份上,眼前的這個不孝子早就讓他腦袋開瓢兒了。

“爹還沒咽氣兒的時候,你們就開始嚷嚷著分家,爹去世之前也把後麵的事情交代了,誰照顧娘和弟弟妹妹家裏的新房和家當就歸誰。”

“最值錢的家當都分給了你,又把娘和弟弟妹妹從家裏給趕出來,到底是誰過分?”

“幹這樣的缺德事兒,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張子義怒瞪雙眼,氣急敗壞的對著張子仁就是一頓數落。

一大早,張子仁就前來敲門找自己興師問罪,可能是因為昨天在院子裏麵與劉桂芬吵了一家,肯定是劉桂芬在張子仁的麵前告了自己的黑狀。

“怎麼著?昨天在院子裏麵我凶了你媳婦兒,你這是要過來替你媳婦兒討說法來了吧?”張子義冷眼在他的這個大哥身上打量了幾眼,心裏開始暗自琢磨著。

張子義剛才的那幾番話,頓時懟的張子仁心裏頭發虛,把老娘和弟弟妹妹趕出家門,不孝子的名聲在村子裏麵都快傳開了。

本就做賊心虛的張子仁,現在卻沒那張臉皮繼續與張子義掰扯以前的那些事兒。

“老二,我找你來不是為了這個事兒,是別的事兒。”張子仁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他家門口的媳婦兒,隨後又底氣十足的與張子義繼續叫板道。

“不是這個事兒?別的事你找得上我麼?我現在沒空搭理你。”張子義眼下不願意大清早的就在這裏跟他們兩口吵,也省著讓街坊四鄰聽了讓人笑話。

“張子仁,你個窩囊廢給我回來,讓你講幾句話也講不清楚。”劉桂芬扯開了嗓子一聲吼,直接將張子仁給喊了回去,

讓張子仁過去興師問罪,可是他見到了暴脾氣的張子義卻被嚇的話都講不清楚,也隻好她親自找過去說道說道。

劉桂芬氣勢洶洶的走過去,扯開了那破鑼嗓子就開始滿院子大聲嚷嚷,那殺豬一般的鬼叫聲,整個四鄰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張子義,你犯了事情還想往哪躲啊?”

“今天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你休想進這個門兒。”

劉桂芬一陣嘶吼,快速繞到了張子義的身前,身體直接賭住了房門。

這一大早上,張子仁他們兩口子就在這裏抽邪風,毫無源頭,頓時叫張子義滿頭的霧水。

本身就看不慣哥嫂兩個人的做派,一大早剛睡醒就惹了一肚子的邪火。

“劉桂芬,這大早上的你抽什麼邪風?老子犯什麼事情了?給你交代什麼啊?”

劉桂芬雙手掐腰,胸膛不斷的上下起伏著,表情扭曲,氣急敗壞的開始直接質問道:“張子義,事情做了還不想承認怎麼著?你憑什麼把我家的狗給弄死了?”

張子義一聽這茬兒當場一愣,“誰把你的狗給弄死了?劉桂芬,講話你可要講證據,可別在這裏血口噴人。”

“你還不承認?好,那你就跟我過來看看,瞧瞧是不是你幹的。”劉桂芬扯著破鑼嗓子滿院子嚷嚷,拉扯著張子義的衣袖繞過了隔開的那堵牆,就到了她們家栓狗的草棚裏。

張子義到了她們家栓狗的草棚一看,分家時,分給她們的那條獵犬死在了草棚裏,滿地都是血霧。

一個晚上過去,一條死狗早就在草棚子裏麵凍硬了,繩子還在柱子上麵拴著。

難怪劉桂芬這麼大的火氣,昨天還衝著自己狂吠的獵犬當真是死了,一條死狗凍的邦邦硬,可見死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這條死狗,昨天半夜還在那怪叫,沒想到竟說死就死了。

“還真死了。”張子義嘴裏小聲的嘀咕著,心裏卻開始暗爽道,“這家夥,死的好啊!”

“不就是一條老狗麼,死了就死了唄,憑啥說是我幹的啊?你是當場把我給捉住了,還是哪隻眼睛看見了?”看著凍硬的那條死狗,張子義則一臉的不屑。

~哼,這家夥死的好啊,看你們家今後進山打獵靠什麼?也省著老子親自動手了。

被張子義這耍無賴式的否認,氣急敗壞的劉桂芬卻氣的一時講不出話來,雖然沒有當場抓住,但心裏就認定是張子義幹的,畢竟這個院裏隻有他們兩家人。

“~嗬,想抵賴?”

“昨天你在這個院子裏可大聲的嚷嚷過,你張子義早晚要把它給宰了。”

“你這話,昨天可有好多人都聽見了,你昨天剛說完這話,今早起來一看它就死了。”

“不是你幹的,那還是誰幹的?”劉桂芬眼睛一瞪,不討個明確的說法,絕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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