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腦一片空白,完全被他帶著走,反應過來要反抗的時候,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
我宛若看到救星,一把將他推離,拿起電話連來電顯示是誰都沒看,就接通了電話。
周修傑的聲音一如既往,宛若什麼都沒有發生。
“青韻,床頭櫃裏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我剛要回話,一旁剛剛被我推開的男人突然伸手攬上我的腰肢,頭埋在我的肩頸細細摩挲,細細密密的吻緊隨其後。
我驚訝於他的大膽,也感受到了他的不滿。
因為,他用了牙齒......
我輕呼出聲,聽筒裏立刻傳來周修傑的質問:“青韻?你在哪?你旁邊有人嗎?”
思緒回籠,我聽著他的質問,隻覺好笑至極。
“周修傑,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從你在婚禮上轉身就走的那刻,我們就結束了。”
周修傑聲音驟然變冷:“你要分手?別開玩笑了,你之前和陸逸澤解除婚約鬧得滿城風雨,現在婚禮又沒了新郎,如果再和我分手......”
“林青韻,你林家大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他明明知道後果,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棄我而去。
“不用你管......”
我話還沒說完,聽筒裏傳來嬰兒的啼哭和女人嬌柔的聲音,“修傑,孩子餓了,好像要喂奶......”
我嫌惡心,掛斷了電話。
身側傳來男人嘲諷的聲音:“這種貨色,比我好在哪?”
我一直因為當初單方麵解除婚約的事對陸逸澤有愧,如今被他這麼問。
我有些尷尬地道歉:“對不起,當初是我鬼迷心竅。”
他邪魅一笑,扣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道歉,這麼沒誠意嗎?”
我看懂他眸中的深意,也知以我們兩家的身份地位,今日婚禮過後,我們便難脫幹係。
可......我還沒準備好。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等做完婚檢吧。”
他停了動作,被氣笑了,“嫌我臟?”
隔天中午,我趁午休的時間,去醫院開藥。
陸逸澤還算得上尊重我,我不同意,他就沒繼續。
但我讓他出去睡,他卻是不肯的。
一整晚,我將自己蜷縮在角落,結果就是今天腰肌勞損就犯了。
我拿著藥正準備離開,轉頭卻恰巧碰到了提著飯盒的周修傑。
他看見我眼睛一亮,“我就知道青韻你是識大體的,你來看小芸是吧,跟我走。”
說著,他就上手拉住我的手腕,往住院區走。
我想著當麵說清楚也好,就沒反抗。
路上,周修傑麵色如常地同我寒暄:“這大夏天的,你戴絲巾不熱嗎?”
我閉了閉眼,“不熱。”
陸逸澤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咬在那麼明顯的位置,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
我自認我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周修傑推開高級病房大門那刻,我的心還是被刺痛了一下。
隻見病房中央的床上,躺著一位麵色黃黑的女人。
她膚色較深,同身下淺黃色的床單和被罩形成了鮮明對比。
見我看著床單發愣,周修傑主動解釋:“病房裏的床單睡過那麼多人,我怕不幹淨,給小芸拿了你的。”
我沒回應,視線又略過她身後的腰靠,那是周修傑知道我腰不好,親手給我做的。
因為當時市麵上買不到完全貼合的。
還有何小芸手裏拿著的遊戲機,是我大學實習時拿人生中的第一份工資給他買的。
他不動聲色地抽回遊戲機,“小芸剛生完孩子,你理解一下,別那麼小氣。”
說著,將飯擺在餐桌上,“吃飯吃飯。”
我看著桌子上的菜色,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家中阿姨李嬸的手藝。
本來我是想好好說話的,眼下,我看也沒什麼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