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掛斷電話，我的手在顫抖。

這不可能是巧合，昨天姑姑剛看了照片，今天就出了意外？

我趕到醫院時，姑姑已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醫生說她頭部受到重創，顱內出血，情況危急。

姑父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整個人老了十歲。

"怎麼回事？"我問他。

"我不知道..."姑父的眼神躲閃。

"早上我起來時她就已經倒在樓梯下了..."

他欲言又止，眼中滿是驚恐。

"姑父，你知道些什麼，對嗎？"我緊盯著他的眼睛。

姑父顫抖著說："別問了，求你...再問下去，你也會有危險..."

我的猜測被證實了，姑姑的意外與那張照片有關。

很快，警察也來了。

經過簡單的勘查，他們得出結論、家庭意外，沒有他殺的跡象。

姑姑可能是在下樓時不慎摔倒，屬於意外事故。

但我知道，這絕不是意外。

誰會為了一張老照片殺人？

那個男孩的身份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值得有人不惜殺人滅口？

病房外，姑父一個人坐在角落，眼神空洞。

我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姑父，我需要知道真相。"

姑父如夢初醒，驚恐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迅速起身離開。

"對不起，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直接是逃離了我的視線。

當天晚上，我在醫院守到很晚才回家，一路上，我總感覺有人在跟蹤我。

幾次回頭，都隻看到空蕩蕩的街道和昏黃的路燈。

回到家，母親已經睡了。

我輕手輕腳地來到書房，想再次查看那本相冊，卻發現抽屜已經被重新上了鎖。

我站在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滿了恐懼。

姑姑因為那張照片躺在重症監護室，生死未卜。

我會不會是下一個目標？

無論如何，我別無選擇，隻能繼續調查下去。

為了姑姑，也為了那個被抹去的男孩。

我望向窗外，恍惚間看到對麵樓頂有一個人影閃過。

是錯覺嗎？

還是真的有人在監視著我？

接下來的三天，姑姑一直昏迷不醒。

醫生說她情況不樂觀，即使能醒，可能也會留下後遺症。

我每天去醫院探望，卻始終無法和姑父單獨交談。

他像是在刻意躲避我，一看到我就找各種借口離開。

第四天晚上，我疲憊地回到家，發現母親不在。

桌上留了張字條，說去鄰居家打麻將，讓我自己熱飯吃。

剛洗完澡，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我接起電話

"李峰，是我。"姑父刻意壓低聲音。

"姑父？姑姑醒了嗎？"

"不，不是這事..."

"聽著，我沒多少時間說話..."

背景音嘈雜，好像是在某個公共場所。

"那件事...你爸的事...不能說..."

"什麼事？姑父你在說什麼？"我緊張地問。

"你父親的書房...有個舊箱子...都在那裏..."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雜音，有人正在靠近。

"姑父？你還在嗎？"

"別再查了！為了活命...忘掉那張照片！忘掉那個男孩！"姑父嘶吼著說。

然後，電話突然斷了，我立刻回撥，提示已關機。

"父親的書房...舊箱子..."

這是我得到的唯一線索。

第二天，我再次去醫院，姑父不見了，護士說他昨晚離開後就沒再回來。

我試圖聯係他，電話提示已關機。

報警後，警方說會立案調查，但態度明顯敷衍。

在他們看來，一個成年人短暫失聯並不構成報警條件。

但我知道，姑父肯定出事了。

回到家，我發現母親不在，便徑直走向父親的書房。

鎖著的抽屜不是問題，我用工具很快打開了它。

相冊還在那裏，我小心翻看，希望能發現更多線索。

照片背後有時會寫些日期或地點，但關於那個男孩，除了他的名字"小文"，再無其他信息。

舊箱子...父提到的舊箱子在哪？

我開始翻找書房的每一個角落，書櫃上的盒子，書桌下的儲物箱，壁櫥裏的皮箱...

沒有任何可疑的發現。

沮喪之際，我注意到牆角的大書櫃有些異樣。

書櫃靠牆的一邊，牆紙微微隆起，好像被什麼東西頂著。

我試著推動書櫃，它紋絲不動，加大力氣使勁推，還是不行。

最後我直接把書櫃上的書全部拿了下來，才勉強移開。

果然，書櫃後的牆上有一個隱蔽的暗格，裏麵放著一個上鎖的鐵盒，看起來很舊了。

鎖是普通的掛鎖，我用工具很快撬開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