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那句陰沉的話音剛落,王澤便迫不及待地點頭附和。
“對對對,就讓他們留下!”
他尖著嗓子,臉上滿是嫌惡。
“我才不要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惡心死了!”
他似乎全然忘記了,是誰哭著喊著要娶雅魯,又是誰信誓旦旦地說這輩子非她莫屬。
舅媽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立刻接腔。
“沒錯,他們留下來正好。”
“他們家那套兩室一廳,就給小澤當婚房吧。地段不錯,也清靜。”
舅舅撚著下巴,露出了算計的笑容。
“嗯,主意不錯。反正他們也用不上了。”
一家三口,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商量起我們家的房子如何分配,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討論天氣。
他們似乎已經篤定,我們一家三口會成為他們的替死鬼,永遠留在這片原始叢林。
我看著他們臉上算計的表情,卻隻覺得冷笑,替我媽感到寒心。
外婆走得早,從小到大,媽媽都將舅舅視如己出,傾盡所能地照顧他,幫扶他。
爸爸也因為媽媽的緣故,對舅舅一家愛屋及烏,處處遷就。
舅舅結婚時的婚房,首付款還是爸媽給出的。
但是真金白銀地砸完,就養出這麼幾個白眼狼。
房間裏,王澤用那個被族人視為聖物的聖杯方便完,隨手就擱在了屋角。
聖杯散發著異味,他自己也嫌棄地皺了皺鼻子。
舅媽壓低了聲音,催促道,“別放這兒,味兒多大。”
她眼珠一轉,想出了一個惡毒的主意。
“丟到他們那屋子附近去。要不然,明天早上這幫野蠻人要是發現了,還不得收拾咱們?”
舅舅在一旁連連點頭,像是搗蒜一般。
“對對對,你媽說得對,快,丟到他們那邊去。”
他壓低聲音,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和殘忍。
“讓他們去頂這個雷。”
王澤也沒猶豫,起身直接帶著東西離開了。
我隱在暗處,看著她鬼鬼祟祟地溜到我們所住的茅草屋旁邊。
他四下張望了一下,確認無人,便將那聖杯輕輕放在了我們屋子緊挨著的草叢裏。
做完這一切,他像是甩掉了什麼燙手山芋一般,飛快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原來如此。
怪不得上一世,那些原始人會不由分說地將我和爸媽綁起來,用最殘忍的方式對待我們。
原來,他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等四周徹底安靜下來,我才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找到了那個被王澤丟棄的聖杯。
走到舅舅他們一家所住的茅草屋旁邊,將聖杯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