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衛東當了廠長之後,車間裏開始流傳出各種風言風語。
說馬衛東能當上廠長,都是李萍用身體換來的。
我走在廠裏,明顯能感受到所有人對我眼神的變化。
甚至是在我身後交頭接耳。
馬衛東開大會,嚴肅批評了某些人,因為這件事影響了他的聲譽。
可是誰能管得住流言呢。
一天夜班,我照例巡視車間,幾個工人在角落裏交頭接耳。
“知道不?咱們的廠花,向主任的媳婦,居然主動勾引我。”
“我可是做夢都不敢想,居然有一天能得到她。”
聽的人興致勃勃,“快講講咋回事?就憑你?人家能看上你啥啊!”
講的人來了勁,“看上我什麼?就因為我是工人代表,有投票選舉的權利。”
“我投票給馬衛東,她就陪我一晚上。這理由夠充分不?”
其他人對他投去羨慕的眼光。
“還有啊,我聽說不止是我,全場的二十個職工代表,都睡了她。”
“你說她圖啥呢,人家馬衛東都已經結婚了。”
“,誰知道呢,可憐的向主任可真是從頭綠到了腳啊!”
“噓,小點聲,別讓人聽到。”
我從他們麵前走過,他們馬上噤若寒蟬,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
我內心翻江倒海,我想過她會使手段,卻想不到她會這麼下作。
下班後,我找到李萍,開門見山。
“馬衛東當廠長的事,你真是不遺餘力啊。”
李萍看了我一眼,“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懂嗎?”
“他的廠長的位置難道不是你用身體換來的嗎?”
“二十個職工代表,你累壞了吧!”
肉眼可見,她的身體開始顫抖,我知道我說中了。
“李萍,我真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你居然這麼下作!”
她紅了眼眶,淚水奪眶而出。
但不是愧疚,也不是懺悔。
“那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你退出選舉,我用付出自己的身體去換他們手裏的選票嗎?”
“我說過,我會讓你後悔。”
我聳了聳肩,“你想多了,我沒什麼後悔的。”
“你作踐的是你自己,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萍,你以為我還是之前那個對你千依百順的那個人嗎?”
“那個人已經被你害死了。”
“我們離婚吧。”
聽到離婚二字,她並沒有什麼驚訝。
“離婚?你以為能拿捏我?”
“衛東說了,隻要他當了廠長,他就會離婚娶我。”
“我們那麼相愛,之前隻是差了點緣分。”
“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而你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不被愛的可憐蟲。”
我差點笑出聲,“你以為他愛你,他愛的這是權利。”
“正好,我成全你們了。”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生活用品,背起包回到了職工宿舍。
沒想到兩天後,她卻找來宿舍,拉著我的手。
“走,跟我回家。”
我甩開她的手,“別碰我,我嫌惡心。”
聽到這話,她並沒有向往常一樣發飆,反而像沒聽見一樣。
反而說出一句,“這婚,我不同意離!”
我詫異的看著她,“我成全你,你應該開心啊!”
她固執的拉著我的背包肩帶,死死的拉著我。
“別說沒用的,我不同意離婚,聽不懂嗎?”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
原來她去找了馬衛東,希望他兌現離婚娶她的誓言。
卻隻得到馬衛東冷冷的嘲諷。
“你知道嗎?你在廠裏都出名了,人人都說你是公交車。”
“我堂堂一個廠長,怎麼能娶你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