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李萍再也沒和我說過話,家屬房內,她的被褥被她挪到了次臥。
我也落得清淨,省的整天看到她擺的那張臭臉。
也是從那天開始,她異常忙碌,白天上班,晚上很晚才回家。
她不說她在幹嘛,我也猜測出她和馬衛東在一起。
無論她和誰在一起,我的心都不會再起波瀾。
因為我的心早已經隨著養老院的那個我死了。
一個月後,廠長匿名選舉公布,勢在必得的我居然真的如李萍所說的一樣,落選了。
新廠長就職大會上,馬衛東趾高氣昂的講話,台下坐著的李萍滿眼都是欣賞,崇拜。
“我要感謝向軍,其實我知道以業務能力,他比我更適合當廠長。”
“我更要感謝我們廠的選舉人代表,是你們的信任,讓我當選廠長。”
“以後我一定戒驕戒躁,帶領大家踏上新的征程。”
李萍轉身看向我,臉上誌得意滿。
“向軍,我和你說過,你根本沒機會。這下你信了嗎?”
我沒有搭理她,當不當的成廠長無所謂。
我在意的是我的未來人生,不能再一次毀在李萍的手中。
就職典禮之後是聚餐。
馬衛東很高興,喝的臉色泛紅,到我這桌敬酒的時候,特意倒滿了酒杯。
所有的職工都站起來和這位新任廠長推杯換盞,他卻擺擺手,示意大家坐下。
反而單獨把我叫了起來。
“向主任,以後你我要通力合作,爭取把廠子做大做強。”
眾人鼓起了掌,他把頭湊到了我的耳朵邊。
“說起來我真得好好感謝你,要不是李萍,我也當不上廠長。”
我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直覺告訴我這不是好話。
端起的酒杯微微顫抖,他哈哈大笑,緊接著假裝沒拿穩,一杯酒就澆在了我的頭上。
“哎呦,不好意思,向主任,我一下沒拿穩。你不會介意吧。”
全場的人都噤聲,齊刷刷看向這邊。
傻子都知道這是新廠長給我的下馬威。
我擦了擦頭上的酒,緊接著倒滿了一杯。
“沒關係,我敬你一杯,恭喜你如願當上廠長。”
說完不等他反應,我將酒杯中的酒倒在了地上,轉身揚長而去。
全場職工都在,他沒辦法發火,隻能惡狠狠的瞪著我。
有人出來解圍:
“向主任也沒拿穩酒杯,看來他是喝多了。”
所有人識趣的不再提這件事,聚餐在一片祥和中繼續。
我走出食堂,李萍卻跟了出來一把拉住我。
“你剛才什麼意思?存心讓衛東難堪?”
“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
我冷哼一聲,“你看不到他把酒倒在我頭上?”
“他今天喝多了,不小心弄灑了酒。”
“你這個睚眥必報的樣子,真讓我惡心。”
我推開她,“你喜歡他找他去,我用不到你惡心。”
我沒理會她在身後的咆哮。
被愛的人有恃無恐,可是如今我已經不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