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父親的葬禮舉行。
陸明軒沒有出席,隻派了張誠送來一個花圈。
馮薇薇以陸太太的身份,在葬禮上哭得梨花帶雨,仿佛失去至親的是她。
我看著她虛偽的表演,隻覺得惡心。
李叔處理完父親的後事,當眾宣布辭去蘇氏集團的一切職務。
陸明軒對此不置可否。
蘇氏徹底落入他手中。
他似乎也終於想起了遠在孤島上的“我”。
那天,他處理完蘇氏的文件,對張誠開口。
“島上那邊,蘇小梅怎麼樣了?”
張誠低頭回答。
“蘇小姐還是老樣子,不肯見人,也不說話。”
“隻是每天都去海邊坐著。”
陸明軒皺起眉頭。
“派人看緊點,別讓她出什麼幺蛾子。”
“蘇家的股份還沒完全到手,她還有用。”
馮薇薇端著一杯咖啡走進來。
“明軒,還在為蘇小梅的事情煩心嗎?”
“要不,我們去島上看看她?說不定她見到我們,就想通了呢?”
陸明軒接過咖啡,抿了一口。
“不必了。她那種人,見了隻會更麻煩。”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最近事情多,有些累。”
馮薇薇體貼地走到他身後,替他按摩肩膀。
“明軒,你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
“等寶寶出生,你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陸明軒沒有說話,任由她動作。
我看著他們,心中一片麻木。
陸明軒,你真的以為,我還活著嗎?
你把我扔在那座島上,不聞不問。
如果不是我的靈魂可以四處飄蕩,我甚至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你利用我的“存在”,逼死了我的父親,吞並了我的家業。
現在,你還要用我來做什麼?
又過了幾天,陸明軒終於處理完了蘇氏的交接事宜。
他有些煩躁。
馮薇薇的預產期越來越近,也變得格外敏感。
一天晚上,陸明軒從噩夢中驚醒。
他夢見一片漆黑的海水,和一具沉浮的枯骨。
他起身,走到窗邊,點了一支煙。
馮薇薇被他吵醒,不滿地嘟囔。
“明軒,大半夜不睡覺,抽什麼煙。”
陸明軒沒有理她。
他腦海中,那具枯骨的影像揮之不去。
尤其是枯骨無名指上,那枚戒指。
他猛地掐滅了煙。
“張誠,備機,去海島。”
馮薇薇也坐了起來。
“明軒,你要去看蘇小梅?”
“我也要去。”
陸明軒看了她一眼。
“你月份大了,不方便。”
“不行,我一定要去。”馮薇薇堅持,“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島上,萬一她想不開......”
陸明軒最終還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