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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婚紗店。

我到的時候，顧言琛正在替林清月整理婚紗的裙擺。

她笑靨如花，他滿眼溫柔。

而我，我不合時宜的外來者。

我推開玻璃門，他們同時轉頭。

顧言琛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變成了不加掩飾的厭惡。

林清月倒是很快換上驚喜的表情：“念念姐，你怎麼來了？”

我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言琛，我需要和你單獨談談。”

“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我和清月沒有秘密。”他甚至沒有走向我。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我咽下所有的苦澀：“我需要三百萬手術費。”

顧言琛挑了挑眉：“手術費？又在演哪出戲？”

“我胃癌晚期，醫生說必須立刻手術，否則......”我艱難地說完這句話。

林清月突然走過來，拉住顧言琛的袖子：“言琛，念念姐看起來真的很不好，要不你就幫幫她吧？”

林清月抬頭看著顧言琛，眼神無辜純真。

顧言琛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冷冷笑著：

“要錢？可以啊，你跪下來求我，求到我滿意為止。”

婚紗店裏突然安靜得可怕。

林清月捂住嘴，眼中卻是得意：“言琛，這樣是不是太......”

“清月，是她主動求我的，你不用這麼心軟。”顧言琛看向我，“跪不跪？不跪就滾。”

我站在原地，三年婚姻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閃過。

他曾為我擋過雨，為我做過早餐，也曾在我發燒時通宵守著我。

可現在他卻要我在公眾場合跪下求他。

那個愛我的顧言琛，究竟去了哪裏？

眼淚終於不受控製地滑落，我看著地麵，慢慢彎曲膝蓋。地毯觸碰膝蓋的瞬間，我聽到林清月壓抑的笑聲。

“言琛，求你幫幫我，我真的需要這筆錢......”我低下頭，聲音哽咽。

但顧言琛久久沒回應。

我抬起頭，看見顧言琛摟住林清月的腰，眼裏滿是鄙夷。

“蘇念，你這個樣子真令人作嘔，我現在不想給了。”

“為什麼？”

“你不是喜歡演戲嗎？我成全你，這次讓你演個夠。”

顧言琛一字一句打破了我的希望。

我自嘲地笑了，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顧言琛，你會後悔的。”我的聲音出奇地穩定。

顧言琛眼中閃過訝異，隨即又恢複冷漠：“滾。”

我起身離開，身後傳來林清月興奮的聲音：“言琛哥哥，我們看這件吧！”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林律師的電話：“林律師，你最近有檔期嗎？我想離婚和立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