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子一瞬間變的空白,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了陸珩延的手臂。
“銘言出事了,你快點送我去醫院!”
陸珩延卻冷笑一聲。
“演戲演上癮了?醫生中午那會兒才打電話說他情況有所好轉,怎麼才過了這麼一會兒,他就出問題了?”
“賀姝顏,你說慌之前也動動腦子行不行?當我是蠢貨嗎?”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我沒有,銘言他真的出事了......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
陸珩延卻認定了我在撒謊。
“你要是不想看到我跟橙橙親熱,大可直說,何必拿陸銘言說事。”
“他本就是被裹挾降生的產物,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會在意他的死活吧?”
是啊,陸珩延本就視他為恥辱。
我懷孕八個月時,陸珩延騙我喝了藥,可是中途卻反悔把我送去了醫院,在醫生的全力救治下,孩子抱住了,可卻落下了病根。
從小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從他出生到現在,陸珩延就沒拿正眼瞧過他。
眼下我又怎麼能指望陸珩延會在乎他的死活。
想到這裏,我直接推開車內,一躍而下。
盡管車速不高,我還是痛的蜷縮在了地上。
手臂鮮血淋漓,我卻像是沒感覺到一樣,連滾帶爬的起身打車。
陸珩延壓根沒想到我會來這一出,等他氣急敗壞的下車想要查看我情況時,我已經頭也不回的乘車離開。
可盡管我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卻還是沒見到兒子最後一麵。
醫生遺憾的看著我,搖了搖頭。
“急性高熱並發滲出性炎症,孩子身體底子不好,沒能救下來。”
我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當場暈了過去。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
媽媽守在我的病床旁,手中緊握著一個小瓶子,泣不成聲。
從她的痛哭聲中,我將視線移到了她手中的小罐子上,終於遲鈍的意識到了什麼。
一瞬間隻覺得天旋地轉,痛不欲生。
我呆呆的坐在病床上,直到手機響了一聲,律師說是把擬好的離婚協議發到了我手機上。
我呆愣愣的拿出手機,卻不下心點開了同城短視頻。
入目而來的是一場美不勝收的海上煙花秀。
視頻顯示是昨晚發的,截止到現在點讚量已經一百多萬了。
視頻的最後,附著兩張照片,一張是兩個人無名指的特寫合照,手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輝,而一張則是一個孕檢B超圖。
我當即感覺被人扇了一個耳光。
這個視頻是蘇橙發的。
所以說這場浪漫無比的煙花秀是陸珩延為蘇橙發的。
蘇橙她懷上了陸珩延的孩子。
我的孩子在痛苦中掙紮著和這個世界告別之時,他的父親卻在興師動眾的討另外一個女人歡心,用漫天煙花去迎接另外一個新生命的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