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的風化會加速?薑白,你竟然敢害她。”
拉美西斯的聲音無比冰冷。
薑白的哭泣聲傳進耳朵。
“我真的不知道,是你給我的水,我以為很珍貴才用來熬粥的。”
“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我掙紮著睜開眼,拉美西斯急切的來到我身邊。
“阿梨,你怎麼樣?”
我幹啞著喉嚨。
“我要死了是嗎?”
拉美西斯的眼瞬間紅了,他聲音顫抖。
“不會的,我給了你永生,又有聖器,你不會有事。”
我悲哀一笑。
“那她呢?你要怎麼處置她?”
拉美西斯眼神閃爍,半晌,他低下頭。
“孩子還小,不能沒有媽媽。”
“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薑白臉上的得意和我的絕望同時出現。
我早該死心的,即使沒有這個孩子,他的心也偏了。
我閉上眼,聲音艱澀。
“好,我想休息一下。”
他描摹著我的眉眼,語氣無比溫柔。
“阿梨,我就知道你最善良,能理解我的。”
我心中湧出悲哀,這一次不是理解,是放下。
愛他是那麼漫長的事,久到我已經忘卻了時間,可放下,竟然隻需要一瞬間。
拉美西斯出去了,薑白得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你還在自欺欺人嗎?”
“在你獨守空床害怕的時候,他在我的床上。”
“在你東躲西 藏像個喪家之犬的時候,他在陪我。”
“一滴就能讓你永生的尼羅河水,他用來給我們的兒子泡澡,你最珍貴的東西,他隨手拋給我們的兒子當玩具。”
“方梨,你真可悲。”
我再也沒了爭辯的心思。
“是嗎?那恭喜你了。”
她把這理解成我的挑釁,陰狠的開口。
“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關門聲砰地一聲敲在我心上,心徹底沉入深淵,再無光亮。
清早,我就被薑白的驚呼聲驚醒。
小男孩的身上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無比可怖。
她淚眼婆娑的跪在地上。
“拉美西斯,救救我們的兒子。”
拉美西斯焦急的眼神和我相接,眼中的焦急和驚慌交織在一起。
最後,定格在我的手腕。
無數次說愛我的嘴唇,艱澀的吐出幾個字。
“阿梨,求你拿聖物救救他。”
橫跨千年的尊貴法老王,第一次從口中說出求這個字,就讓我一箭穿心。
我平靜的解下手環,遞了過去。
他眼底閃過掙紮,但還是戴在了小男孩手上。
“阿梨,我會補償你的,你相信我。”
我苦笑。
他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自己呢?
他急匆匆地把孩子抱了出去。
“阿梨,我要去找那個修複身體的人,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我雙目失神,突然自嘲一笑。
等嗎?
我等了太久了,這次就不等了吧。
皮膚開始風化碎裂,骨頭碎的支撐不了腐爛的碎肉,劇痛無時無刻折磨我的神經。
可我還活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也許我會爛在泥地裏,但依然悲哀的活著。
突然,一雙手將我小心的抱起,是一張和拉美西斯如出一轍的臉。
“方梨,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