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放在床上,眼裏盡是深情。
如果不是看到證據,我做夢都想不到他會背叛我。
手腕的冰冷提醒我一切都是真實的。
看著他希冀的目光,我勉強的笑了一下。
“這麼珍貴的東西,辛苦了。”
他唇角漾起笑意。
“不會,任何東西都不會比你更珍貴。”
是嗎?
我掩飾住心底的苦澀。
知道他背叛我後,所有的甜蜜,都是插在我心口的刀。
他想把我擁入懷裏,卻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
一張熟悉的臉,手裏拉著一個八、九歲的孩子。
她蒼白著臉,眼淚欲落不落。
“我真的無處可去了,孩子最近身體總是出問題,我實在不知道找誰好。”
拉美西斯本能的瞥向我的臉,眼中不自覺地有些慌亂。
“阿梨,她是薑白,是我路上救下的女人。”
“她父母雙亡,又被叔叔家搶走了所有的財產,又差點被逼死,我才出手相救的。”
我神色平靜,心中卻無比煎熬。
他的生命那麼漫長,從不會做這些多餘的事。
可他是真的慌了,竟然編出這麼漏洞百出的謊言。
薑白眼眶泛紅,眼淚一顆顆落下。
“方小姐,我不是來給你們添麻煩的,可孩子太小,身體又總出問題,我真的無處可去了。”
“他每晚都喊著爸爸,難道你忍心他病死嗎?”
我再也控製不住,冷冷的刺了一句。
“拉美西斯,你是醫生嗎?還是他的爸爸呢?”
“孩子生病不去醫院,在我們家門口哭什麼呢?”
拉美西斯眉心微蹙,有些慌亂的抓住我的手臂。
“可能他們有難處才不去醫院的,而且孩子的爸爸早就去世了,隻是因為我無意救下他們,所以他們才來投奔我。”
“可能相處了一段時間,孩子對我有了依賴感而已。”
我瞧著那個孩子,蜜色的皮膚,微卷的頭發,那雙和拉美西斯如出一轍的眼睛裏,卻是對我深深的厭惡。
我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所有的情緒。
這時候還不能撕破臉,至少我要等到那個人來接我。
“你來安排吧。”
他把這句話理解成我不再計較,鬆了一口氣。
“阿梨,我就知道你最善良了。”
“反正他們孤兒寡母無處可去,我們家這麼大,就先收留他們幾天吧。”
薑白的眼裏閃過喜色,語氣卻有些哀怨。
“恩人,自從你離開後,孩子就開始吐血了,整個人也總是昏睡,他在夢裏都叫著你的名字,我怕送去醫院會節外生枝,隻能帶來找你了。”
拉美西斯的手指不受控製的顫抖了一下,這是他本能擔憂的反應。
我的血液一點點凝結成冰。
他的心被分成兩份,以後也隻會更加偏向和他血脈相連的那一方。
那是他的孩子,他永遠無法放下。
拉美西斯向孩子走了兩步,又轉頭看向我。
“阿梨,我檢查一下......”
沒等他說完,我直接點了頭。
“去吧,到底是個孩子,和你長的那麼像,也是一種緣分。”
他似乎真的急壞了,竟沒聽出我語氣的不甘和試探,隻是兀自抱起孩子上了樓。
那熟悉的動作,如同做了千百次。
透過窗戶,我看著薑白猛地撲進拉美西斯懷裏。
拉美西斯推開他,眼裏不耐。
“不是說過不要讓方梨知道,你怎麼自己來了?”
薑白眼神哀怨。
“兒子真的病了,我怕是因為血脈的原因,他是我的命,我怎麼還能忍?”
提到兒子,拉美西斯不自覺的染上擔憂。
“埃及血脈已亡,他的血在老化變質,我可以先壓抑住,可他......”
“那怎麼辦?”
薑白語氣顫抖。
拉美西斯垂下雙眸。
“我會想辦法的,一定不會讓兒子死。”
我自嘲一笑,心也緩緩墜入深淵。
隻有聖物。
二選一的話,他的心已經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