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次日，我告訴謝嵐，他可以娶陸傾雪，但必須先與我合離。

謝嵐呆立了半晌，擠出了個“好”字。

“我滿足傾雪這個心願後，便立刻再娶你回來。”

他聲音發顫，眼裏滿是不忍。

婚典定在了7日後，正是我與九長老約定的日期。

或許是天意吧。

謝府喜氣洋洋，沒人注意，後院的那顆梧桐正在悄然枯萎。

陸傾雪來我門前挑釁。

“鳳翎，我說什麼來著？”

“如今這謝府是我當家，你若是聽話，每日給我磕頭敬茶，我自會開恩，讓嵐哥賞你個偏房。”

我冷笑，並未生氣。

她偷送給王爺的血，早被我動了手腳，日後，少不了她哭的時候。

七日如梭。

結縭當天，張燈結彩。

謝嵐許諾我不會重辦喜事，可耐不過陸傾雪求她。

於是鞭炮喜燈，樣樣不少，賓客滿堂，歡聲笑語。

這樣倒也好，省得我徒增不舍。

我兩手空空，離開了謝府。

蒼梧山腳。

我跪倒在地：“九長老，我願承擔往日惡果，斬盡過往。”

“烈火重塑，極其痛苦。鳳翎，如今你安全回來便好，不需要這樣苛責自己。”

“不，”我緩緩搖頭，“這是我的決定。”

九長老歎了口氣，領我進琉璃境。

琉璃淵下，涅槃之火熊熊燃燒，隻是細微火舌，就燎得我皮膚發燙。

九長老長袖一揮，空中浮現出謝府場景。

“再見他最後一麵吧。”

幻幕中，洞房花燭，謝嵐滿目溫柔，正在掀起陸傾雪的紅蓋。

不知他知曉真相後，會不會有半分悔恨呢？

我默默垂眸，縱身一躍，墜入火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