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第一百次向我求婚,他的發小第一百次精準地直播自殺。
我拉著他求他別走:“給我戴上戒指,隻要三秒!”
程遠卻毫不猶豫地收回了戒指,滿臉失望地說:“你怎麼這麼冷血?蘇晴都快死了,你還隻想著戒指。晚點結婚又不會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知道蘇晴不會死。
可跟程遠媽媽簽訂了對賭協議的我快死了。
當年她說程遠不會真的喜歡一個變性人,對我隻是出於善良和新鮮感。
無論我承不承認,對賭終究是我輸了。
十年期限已到,作為賭注的心臟將不再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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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握著我的手,戒指已經拿在他手上,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
我看到來電顯示閃“蘇晴”兩個字,心裏就是一緊,反手握住了程遠的手,哀求道:“別接!”
程遠卻動作極快地接聽了。
“程遠哥哥,我不能繼續陪你了,就讓我這個病秧子為你送上最後的祝福吧,祝你新婚快樂。下輩子,希望我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永遠陪在你身邊。”
程遠臉色大變,聲音顫抖不止:“晴晴你不要動!我馬上來找你!”
說完便要立即離開現場,滿心滿眼都是對蘇晴的擔憂。
我抓著程遠的越發用力,幾乎嘶吼著說:“蘇晴自殺了九十九次,哪次是真的?你非得在這時候丟下我去找她嗎?”
程遠的臉沉了下來,聲音滿是冷意:“那要是第一百次就是真的呢?我賭不起。”
我努力不讓眼淚落下,想要看清他的表情:“給我戴上戒指,隻要三秒!戴上你就可以離開!”
程遠卻用力地掰開我的手指,看著我像在看一個殘忍的殺人犯。
“你怎麼這麼冷血?蘇晴都快死了,你還隻想著戒指。晚點求婚又不會死。再說求婚哪有人命重要?”
眼淚開始模糊我的視線,我一眨不眨地盯著程遠問:“那我的命呢?重要嗎?”
程遠認為我在耍小性子,在和蘇晴爭奪他的關注,語氣更加不耐煩。
“不要尋死覓活,這種手段上不了台麵。一次求婚而已,下次我補給你就是了,早點晚點無所謂,可蘇晴那邊等不了。”
看著程遠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淚水終於從我的眼眶滾落。
尋死覓活的明明是蘇晴啊。
真正等不了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