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小希米穿著白雪公主的裙子,皮膚雪白,眼仁漆黑,頭發微卷,像極了真正的白雪公主。
五年了,我依舊能回憶起她撲在我懷裏甜甜叫媽媽時軟綿綿的觸感。
也永遠忘不了她冰涼的身子躺在我懷裏,那是怎樣一種感覺。
小希米出事後,陳恪整日拿酒精麻痹自己。
忽然有一天,他掐住了我的脖子。
「都是你害死了她。」
「如果不是你出軌,她也不會死。」
他因為自責和悲傷過度,大腦篡改了記憶,把那個因出軌錯過接小希米的人想成了我。
我被逼離婚,淨身出戶。
離婚後,我又患上很嚴重的抑鬱症,幾度自殺。
好不容易在媽媽的陪伴下挺了過來。
媽媽因為怕我受刺激,把所有關於小希米的東西都藏起來了,隻有這張照片,是我偷偷留下的。
時間是治愈痛苦最好的良藥,可是有時候,它的效果微乎其微。
痛苦仿佛是藏在沙發裏的一根針,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被紮一下,疼到血肉裏。
我細細摸索著照片上小希米的麵容。
平麵的觸感就像我定格的記憶,單薄,死板,卻是我能抓住的唯一念想。
如果她還活著,現在八歲了,該上小學了。
我有時候會偷偷跑到學校門口,去看那些跟小希米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
不過也隻是徒增煩惱罷了。
我的小希米,再也長不大了。
我將窗簾拉開一個角。
鋼筋水泥的城市,夜晚看不到星星。
窗外霓虹燈閃爍,是色彩紛呈的冰冷。
我退回來,癱坐在床上去,隻覺得渾身也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