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昭踉蹌後退兩步,扶住秦煜的手,這才沒癱軟在地。
李德全迅速備好一碗清水和銀針。
皇上取過銀針,正要刺破手指,靈昭突然又喊出聲:“父皇!”
這一聲喊得尖銳刺耳,連殿外的侍衛都探頭張望。
皇上淩厲的目光掃過去,她立刻噤聲,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兩滴殷紅的龍血分別墜入清水,在兩口碗中緩緩暈開。
血色彈幕再次瘋狂湧現:
【蘇堇夏你別犯傻!快住手!】
【要滴你自己滴!可別拉長公主下水!】
【害人精!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我眉頭一皺,敏銳地捕捉到這條不尋常的彈幕。
為什麼靈昭不能滴血認親?
難道——
正思索間,靈昭突然嗤笑一聲:“蘇女史怎麼猶豫了?”
“莫非是怕現出原形?”
她撫摸著腰間玉佩。
我這才留意到,那玉佩上頭的合歡花,與秦煜頭上的玉簪是同一個形狀。
一個大膽的猜測突然從我腦海裏冒出來。
我故作遲疑地後退半步:“微......微臣隻是......”
靈昭卻突然變了態度,她冷笑一聲,奪過銀針:“廢物!本宮先來!”
秦煜猛地撲上前,死死拽住靈昭的衣袖:“昭昭,不要!”
“你自小生在皇宮,何須驗什麼血?”
“隻需讓某些冒牌貨滴血驗親,顯出原形便是了。”
他這副遮掩的模樣更加坐實了我心中的猜疑。
我冷笑一聲,字字誅心:“夫君說的對,隻是......”
我故意頓了頓:“連母後都不認她,你又如何保證她就是真的呢?”
話音剛落,秦煜陡然拔高音量。
“蘇堇夏!你放肆!”
“公主殿下金尊玉貴,豈容你汙蔑?”
他這副維護情人的模樣,活像隻炸毛的貓。
皇後眯起眼睛,銳利的目光在秦煜身上掃過。
“秦公子,本宮倒是好奇,你既是堇兒的夫君,為何處處幫著靈昭說話?”
秦煜頓時語塞,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
他求助地看向靈昭。
靈昭立馬上前,昂首挺胸道:“母後,秦煜與我是至交好友,他也隻不過是替我打抱不平罷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先來滴血便是了。”
我心中疑竇叢生。
明明方才她還反對滴血認親,為何須臾間就轉變了態度。
說話間,靈昭已經拿起銀針,秦煜卻像瘋了似的撲上來:“昭昭!不要——”
皇後冷笑出聲:“秦公子這般阻攔,莫不是心裏有鬼?”
聞言,皇上的眼神陡然銳利,沉聲道:“退下!”
秦煜還不想鬆手。
靈昭卻不耐煩地甩開他:“秦公子,你失態了。”
說罷,她毫不猶豫地刺破手指,血珠“嗒”地落入碗中。
我退後一步,冷眼看她自掘墳墓。
突然,碗底的兩滴血珠竟詭異地交融在了一起!
靈昭掩唇輕笑:“諸位都瞧見了?本宮自然是皇家正統,豈是那些阿貓阿狗能隨意汙蔑的?”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
秦煜猛地撲到碗前,待看清後,整個人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我眉頭一皺,餘光恰好捕捉到靈昭眼中那絲轉瞬即逝的得意。
想必是她方才趁亂在水中動了手腳!
想不到我千防萬防,竟還是著了她的道。
靈昭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眼中滿是譏誚:“蘇堇夏,現在該輪到你來驗明正身了。”
她趾高氣揚地踱步到我麵前:“本宮倒要看看,你這個假公主的血,能不能相融!”
說罷,她還挑釁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動聲色地接過銀針,刺破指尖。
血珠滴入碗中,竟也緩緩與皇上的血相融。
靈昭的笑容僵在臉上:“這......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