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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對我怨恨的聲音中，我的意識逐漸渙散。

再一睜眼，我正坐在銅鏡前，臉上掛著眼淚，但是麵容、裝束卻跟平日裏完全不同。

難道說，我重生了？

“姐姐你梳妝好了嗎？爹邀請的狀元郎馬上就到了，讓我來請姐姐快些到花園呢。”

聽著門外杜曦月的聲音，我回想到前世第一次見到蘇雪生的時間，似乎就是今日。

夾帶著前世被蒙騙、被殺害的情緒，還有我那個可憐的孩子，我心裏充斥著恨意。

既然你們是相愛卻又錯過的一對苦命鴛鴦，那這輩子就一起下地獄吧。

蘇雪生是新科狀元，聽說是從鄉野一步步走上來的，除了我爹以外，還有不少大臣都很看重他。

前世的我依照爹娘的安排，跟著杜曦月到花園撲蝶，在我爹趁機向蘇雪生提起我以後，當日便訂下了親事。

我們都以為這段姻緣是水到渠成，卻不知道蘇雪生一眼愛上的不是我，而是杜曦月。

推開房門，杜曦月正笑著看我，“姐姐今日真好看，狀元郎一定會對姐姐一見鐘情的。”

“是嗎。”

我站在原地盯著杜曦月，時隔多年才察覺出她天真的表情全是偽裝出來的。

從小到大，杜曦月庶女的身份讓她處處受限，是我一直護著她，給她所有跟我平等的一切，我原本想著給她尋個好夫家照顧她一生，可沒想到她早就有所圖謀。

明明是自己不敢爭取，卻反過來怪我搶了她的幸福？

真是恩將仇報。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去花園吧。”

身後的杜曦月雖然伸手攔我，但臉上卻是掩蓋不住的笑意，去花園前還特地重新裝扮了一番。

再回到相府的時候，杜曦月正跪在爹娘麵前聲淚俱下，“我也是您的女兒，難道姐姐不要的還輪不到我嗎？”

“我與蘇郎君兩情相悅，為何父親不能成全我們。”杜曦月哭著轉頭看見我，一把抓住我的裙擺，“姐姐你對我最好了，快勸父親同意我跟蘇郎君的婚事。”

杜曦月眼神裏全是自信，以為我會像以前一樣護著她，可我是最清楚她真麵目的人，幫她？

除非我瘋了。

“爹，曦月的婚事...”我從袖子裏拿出一帖婚書，“我已經辦好了。”

在我爹看著婚帖的時候，杜曦月整個人都怔住了，一時不知道該繼續哭還是開始鬧比較好。

直到婚帖遞到杜曦月手裏，她才知道我給她安排給了一個年過三十的武將做妾。

“憑什麼？就因為我是庶女，所以我不配嫁給狀元，甚至連普通人家的正妻都不配嗎！”

看著杜曦月破防的樣子，我笑著在她身側徘徊，“妹妹，你背後可是堂堂相府，嫁給普通人家算什麼話？你的未來夫婿與兵部尚書交好，你嫁過去也能幫爹跟兵部多建立聯係，可謂一舉雙得。”

“呸！杜雁你真是仗勢欺人！”

杜曦月演都不演了，站到我麵前指手畫腳，對我進行一番言語攻擊後，被我爹安排關進了房間裏。

至少在杜曦月出嫁之前，不可能讓她踏出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