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產血崩死後,我聽見一聲女子的嬌哼。
藉口公務纏身無法現身的夫君,彼時正在隔壁屋子解著杜曦月的肚兜。
他們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蘇雪生摟著我的庶妹,躺在我親手刺繡的被褥上,得意炫耀。
“杜雁的安胎藥裏,我加了足量的紅花,等她死了就娶你為妻。”
此時我才知道,蘇雪生在我有孕後的悉心照料,全都是要送我咽氣的催命符。
再睜眼時,銅鏡裏映出了我未出閣時的模樣。
這一次,我要讓你們這對鴛鴦血債血償。
......
我是相府嫡女,自幼享盡榮華寵愛。
十六歲那年,父親千挑萬選後擇中了新科狀元蘇雪生做我的夫婿。
父親說蘇雪生才華橫溢、將來必有所成,況且他為人和善,定會好好待我。
確實如同父親所說的這樣,自我嫁入蘇家,蘇雪生與我相敬如賓,他無父無母,我便沒有公婆需要侍奉,平日裏隻需打理府中事務,其他的瑣事從來不需要我操心。
常有人在背地裏笑話,“什麼狀元都是虛名,要不是傍上了相府,蘇雪生能當這個吏部侍郎?”
每每聽到這樣的聲音,我總是為蘇雪生說話。
漸漸的,這樣的議論聲少了,可我與蘇雪生的關係卻也淡了。
對此,庶妹杜曦月總是為我打抱不平,還當眾與蘇雪生鬧了起來,“姐姐待你極好,為你操持家事、盡心盡力,你怎麼能對她如此冷淡?”
“放心姐姐,有我在,不會有人能欺負得了你。”
杜曦月的一句話讓我安心不少,後來她也總來蘇府做客、陪我說話,連我被診出有孕,她也是表現得最雀躍的一個。
杜曦月說為了讓我安心養胎,願意住在蘇府代我處理事務。
我毫無防備,每日喝著她親手煎熬的安胎藥,直到臨盆時卻突然難產。
生產那夜我劇痛難耐,身邊隻有丫鬟陪著,一個說,“二小姐出去采買還沒回來”,另一個說,“姑爺出城辦公事,聯係不到。”
失去直覺時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接生婆說,“夫人突然血崩,這是吃了紅花的征兆啊。”
死後我看見自己的屍身躺在血泊中,幾個貼身丫鬟哭作一團,剛出生就斷氣的孩子在接生婆手裏被包裹成一團。
意識在空中飄蕩,腦海裏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嬌哼,“姐夫你真討厭~”
下一秒我便到了另一個空間,我一眼認出擺設,是蘇雪生跟我分房後居住的地方。
床上一對交纏的男女,一個是我夫君,一個是我妹妹。
“姐夫,那藥真能讓姐姐死得毫無痕跡嗎?”
“那可是我讓高人抓來的藥方,外人看著隻是血崩而死,誰能知道是我往裏頭添加了紅花。”
平日裏處處護著我的杜曦月,此時投在蘇雪生的懷裏撒嬌,“人家為了你做了她三年的奴隸,終於可以跟你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當初我一眼便愛上了你,若不是嶽丈做主,我才不會娶杜雁,也不會變成人家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