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二樓還有人探出腦袋,看見了趴在扶手欄杆上的我。
我抓住欄杆,一點一點的向高出挪動,海浪再次席卷,我眼睜睜的看著那扶手欄杆被衝碎掉了一大半。
絕望再次貫徹全身。
可頭頂發出喊叫,是陌生的乘客,他大聲的喊著我:“我們幾個人的衣服做成了繩子!馬上就放下去!”
其他的乘客也鼓勵我:“你別放棄!救援馬上就會來!你趕緊抓住上來!”
“大家快點幫幫忙!她沒救生衣,撐不了多久,得趕緊上來了!”
上麵的人紛紛扯下自己那濕透的衣服,甚至有的男乘客已經赤裸著上半身了。
我內心一陣酸楚,明明是陌生人還這樣的鼎力相助。
反觀在一起的十幾年的宋錦臣,倒是帶著青梅背著我先走了。
甚至拿走我的救生衣,剩下破損的救生圈。
二樓其他的人也在嘟囔:“手機怎麼沒信號啊!這救援隊也不趕緊來!真不靠譜!”
泡的越發腫脹雙腿壓根使不上勁,我無力的甚至想放棄。
畢竟這被放棄了的人生有什麼可值得活的?
但有個媽媽輩的人衝著我喊:“姑娘!咱們這麼多人,肯定有辦法活下去!你不要放棄你自己!你要是實在沒勁就把衣服拴在自己身上,我馬上拉你上來。”
說罷她就解開自己衣服又接上一股。
其他人隨後也紛紛照做。
可海水末到了我的脖子,我纏繞許久都使不上勁,漸漸的力氣喪失,意識也跟著不清醒。
閉上眼前,我看見水裏有個影子向我過來,可我也看不清,但給我的感覺很陌生。
大概是其他救援隊的吧。
估計是看這求救電話增多,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立馬調動了其他距離近的救援隊。
可那灌滿的海水的身體不斷下沉,我眼裏的視線直至一片漆黑。
上一世我死後,他懺悔沒把機會給我是萬不得已時,我心疼他這樣的心痛,甚至痛恨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畢竟宋錦呈真的是什麼都會給我最好的。
高中的補課班會掏壓歲錢給我加錢上一對一輔導,寧可自己不吃午飯一個月。
三千公裏外我的一句害怕打雷,他可以當天晚上飛回來,就為了陪我過夜。
可梁月出現後,我才明白什麼叫做為他人栽樹。
梁月起水痘發燒,他直接扔下車禍的我飛往外地陪她去醫院掛水。
我求著他回來看看我,他說完一句:“她隻有我了,你還有家人,朋友,所以你不要那麼沒有同情心好不好?”直接就掛掉了我的電話,甚至也拒絕了我發出的所有信息。
那段時間我連他在哪都一無所知。
你看,大數據時代下我還是找不到他的蹤跡。
後來宋錦呈總是經常出現在梁月的身邊,就因為他擔心梁月那邊治安不好。
可是,和平年代下哪裏有那麼多的治安不好?
但梁月和他都深信不疑,甚至樂在其中。
畢竟我看到梁月微博裏,他們二人的合照格外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