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也舍不得囡囡,可是......”
李雪低頭滿眼不舍地看著女兒,語氣卻分明透著挑釁。
我氣得要死,恨不得直接把她丟出去。
可女兒痛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卻還緊緊抱著她不肯鬆手。
我就算再不願意,也隻能讓她留下。
奇怪的是,看著她拉著行李箱轉身往屋裏走,女兒瞬間安靜下來,臉色也有了好轉。
我皺起眉頭仔細回想,她剛剛是否偷偷對女兒做過什麼?
可是卻沒發現一丁點不對勁的地方。
但直覺告訴我,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這回可是你求我留下來照顧囡囡的,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想讓囡囡過得舒服,一切就得按照我說的來,你不能插手,畢竟阿洲當初可是花了大價錢送我去心理醫生那兒學習過的,我可是權威人士。”李雪一邊說一邊推著行李箱大搖大擺的往主臥走。
說著還故意轉過頭衝著程洲暗送秋波,挑釁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我懶得搭理她,連吭也沒吭一聲。
我在乎的隻有囡囡,至於程洲那根爛黃瓜,她願意怎麼啃就怎麼啃。
最好啃得滿嘴生瘡。
見我不搭理,李雪臉上頓時露出無趣的表情,隨即轉身走進廚房,出來的時候手上端著一盆餿氣衝天的豬食:“快吃吧,這可是我按照心理醫生給的食譜,精心調配的。”
她說著直接將碗扔在女兒麵前。
女兒像是見到了不可多得的山珍海味似的,立馬撲上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囡囡,不許吃!”
“你是人,不是豬,不能吃豬食,知不知道?”
我一腳將豬食踢翻,紅著眼睛跪在地上,試圖讓女兒恢複理智。
可她卻忽然發出痛苦的哀嚎:“囡囡是豬,囡囡喜歡吃豬食,吃豬食身體才不會痛痛。”
她一邊抓起豬食瘋狂往嘴裏塞,一邊用力將我推開。
我跌坐在地上,看著女兒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眼淚再度決堤。
“程洲,你這個混蛋,你和李雪那個賤人到底對女孩做了什麼?好好的,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再也抑製不住滿腔的憤怒和恨意,掙紮著起身衝著旁邊一臉無動於衷的男人吼道。
說著下意識揚起手就又要往他臉上招呼。
可卻被李雪抓住手腕:“沈瀟,你別太過分了,阿洲可是男人,哪能你說打就打,而且我已經解釋過很多遍,囡囡她得了抑鬱症,不願意上學,整天躺在家裏,非說自己是頭豬,還嚷嚷著要吃豬食,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李雪分明是衝著我在說話,可目光卻直勾勾盯著女兒。
女兒抓豬食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肩膀也開始微微發抖。
眼看女兒又要發作,我無奈隻能掙脫她的手,轉身躲到一旁。
身為母親,我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把餿了的豬食往嘴裏送。
女兒一直吃到肚皮快要撐破才停下來,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李雪和程洲早不知道去哪兒了。
而我也終於平複好情緒,起身重新走到女兒麵前,將盆裏的豬食殘渣裝進塑料袋,吩咐助理拿去化驗。
化驗結果很快發到了手機上。
我點開一看,頓時心痛如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