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證

“王清樂，季傾城所言之事，爾等可認？”

此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南府神色凝重看了一眼秦暖，畢竟此事上她是受害人。

當初是也聽說過這關於秦暖和季傾城二人之間的糾葛，他原以為事有誇大，不曾想竟大部分是真的。

王清樂仰著頭，“南府大人明察！這些事情明明是季傾城做的！從頭到腳與秦家小姐有仇怨的就是她，如何能是我們做的呢！”

“她才是在汙蔑我們。”

“是啊。”李瑩順著王清樂的話茬，“對付秦暖的事，完全是季傾城讓我們做的，她曾與民女說過，她見不得秦暖。”

“恨不能殺之而後快！民女深懼於她家權勢，這才不得不屈服於她，處處與秦暖作對。”

“虧得此前秦暖不曾吃了那帶毒的糕點，不然。”李瑩掩麵而泣，抽咽著開口，“不然民女真是萬死難辭啊，求南府做主！”

王清樂眯了眯眼，這個蠢貨，怎麼單挑下毒的事情說呢！

那麼多件事，就非得將最重的說出來！

“糕點？”秦暖看向李瑩，“是何時的事情？”

王清樂心中咯噔了一下。

還來不及提醒，便聽見李瑩道，“去歲春分的時候，秦小姐，您莫要怪我，都是季傾城讓我們這麼做的！全是她的主意！”

“我讓你去做的？”季傾城朝李瑩問道，眼睛卻似笑非笑的看了王清樂一眼。

王清樂心中無比慌亂，她暗示著自己要鎮靜！她瘋狂的朝著李瑩使眼色。

可李瑩不曾看到，隻看著季傾城點了點頭，肯定地說著，“就是你！是你讓人在秦小姐的糕點中下毒的！”

“清樂姐姐同我說的！連毒藥都是你給清樂姐姐的！”

說罷李瑩眸中閃過愧色，“可惜我當時一心隻想著在你心中留下一點地位，也因著我那一點小心思，自包自攬的從清樂姐姐那接過了此事！”

“好在秦小姐那日胃口不佳，未曾用過那道糕點。”

秦暖想不起來是何時。

季傾城一雙美眸落在了王清樂的身上，“是我讓你給秦暖下毒了。”

王清樂怔愣了一瞬，胡亂點頭，“若非是你，在場還有誰對秦小姐這般怨毒？隻有你！”

季傾城若有所思的開口，“既如此，我是何時給你毒藥的？又何時與你說過此事？”

“毒藥是哪種毒藥？”

“做這種決絕之事，定是當時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是什麼事？讓我想要殺了秦暖！你從前與我關係尚好，自然也是知道的吧？”

“王小姐，南府和七王爺都在此處，還請你務必一一作答。”

季傾城目光如炬，她篤定當時定發生了什麼，才會讓王清樂狠心下毒，還打著她季傾城的名號，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可無非就是那一種緣由，季傾城朝著霍北廷的方向瞥了一眼。

王清樂瞳孔縮了又縮，“這，這時日過於悠長，我如何能記得？”

“可李瑩記得，春分時節。”

“她既是從你那接過來的，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會不記得？”

“我。”王清樂語塞，看向眾人，“我記不大清楚了。”

“清樂姐姐，你怎麼會不記得呀，你快告訴他們！好讓南府快些給季傾城定罪！”

王清樂惡狠狠地瞪了李瑩一眼，這如何能說，且她今日未曾料到會鬧到上公堂的地步，一切尚未打點，隻要去她常去的藥鋪一查！

李瑩見王清樂久不開口有些著急，當日的事情她是略知一二的，“是因為七王爺！”

霍北廷眉頭一鎖，因為他，所以季傾城就給秦暖下毒，荒謬。

王清樂瞳孔一縮，耳邊隻有李瑩的聲音。

“民女記得，清樂姐姐同我說，七王爺去秦家下聘了，消息不知道怎麼傳進了王家，清樂姐姐便去告訴了季傾城，因而季傾城才迫不及待地想要除去秦暖。”

“季傾城在家傷心難過，勢要除去秦暖，這才將此事托給了清樂姐姐。”

“清樂姐姐，你快同南府說清楚，揭開季傾城這蛇蠍心腸！”

秦爭先及秦家幾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秦暖，提親了？他們怎麼不知道。

秦暖被他們盯得有些臉紅。

楊鬆年也是一臉驚訝，什麼時候的事情，他與秦爭先這般關係好，怎麼不曾聽說。

霍北廷努力地想去歲春分他做了什麼，竟然會有這般傳言。

“是你告訴我這消息的？我怎麼不知道呢。”季傾城看向王清樂，“王清樂，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消息啊。”

“你確定是由你告訴我的？”

王清樂的心一點一點地提到了嗓子眼，硬著頭皮，事已至此，她隻能順著李瑩的話走，“是啊。季姐姐莫不是記不得了？你初聽此消息，病了好些日子。”

“胡言亂語。”一旁的七喜聽不下去了，怒視著王清樂，“我家小姐去歲春分都不在南都！”

王清樂一聽，心落了落，輕笑出聲，“你說她不在便不在嗎？”

去歲春分她還曾給季家下過帖子，季傾城稱病，怎麼可能不在都城，這小丫鬟真是要害死季傾城，哈哈哈。

七喜咬牙，“我家小姐就是不在！如何指使你下毒！呸！莫要冤枉人。”

“放肆！你一個下人。”

南府頭疼的緊，大喝一聲，“肅靜。”

幾人住了口。

這女子之間爭風吃醋的事情為何要報到他這裏！

南府看向王清樂，“各執一詞，若要證明季傾城是否在南都，去季家那問一下便知曉了。”

季傾城眉頭緊鎖，出聲阻止，“不能去。”

“我是偷跑出去的，家中並不知曉，無人能為我作證。”

王清樂抿唇一笑，嗬，這還真是峰回路轉。

“既然無人為你作證，那你又如何能證明，下毒一事與你無關呢。”

王清樂神色無比坦然嘚瑟，氣的七喜想破口大罵。

季傾城勾唇一笑，緩緩開口，“我有人證，毒藥，是你親自買的！”

說著便看向南府，“民女有人證，方才李瑩說是我將毒藥給了王清樂，可民女卻能證明那毒藥是王清樂自己去買的！”

“既有人證，快快帶上來。”

王清樂心一提，眼皮都跟著跳了起來。

不一會，一藥童打扮的人便被帶了上來。

王清樂一看，踉蹌了半步，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不，不一定。

“你指一指，是誰找你買的毒？”南府看了一眼那藥童，肅然開口。

藥童眼珠子一掃，定在了王清樂的身上，不確定的看了又看，唯唯諾諾開口，“當日那位貴人戴了帷帽，小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