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
“我信。”
聲音是那般果斷堅定毫無猶疑!
眾人一片嘩然。
王清樂等人似乎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驚訝的看向秦暖。
秦爭先和楊鬆年亦一臉震驚。
隻除了季傾城,女子唇角緩緩上揚,視線與秦暖的彙在一處,眸底那一絲慌亂,退縮,隨著秦暖出口的兩個字煙消雲散。
秦暖看著季傾城,再次開口,“我信季姑娘,方才我便說過,此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南湖一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寒山寺的事情,也隻有我知道。”
“季姑娘此前不論做過什麼,在我這裏早就兩清了。”
“我信現在的她是真心待我,從未做過半點傷害我的事情。”
話音落,秦暖抬頭仰著自家兄長,“三叔總和我說,與人交,莫要聽旁人怎麼說,要自己看,自己去體會。”
“哥哥,我能看到,亦能體會到。”
“季姑娘,於我有救命之恩,於我秦家有大恩。”
三叔的事情她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兄長,若於她,季傾城是處心積慮步步為營,那於三叔呢?那日的事情,誰能預料的到?
秦暖又看向王清樂幾人,音色冷了下來,“今日,季姑娘因我,平白在此遭人非議,你們這般隨意詆毀女兒家的聲譽,秦暖倒想去問問諸位家中長輩,素日就是這般教養子女的嗎?”
此話一出,幾人震了震!秦家乃南朝世家之首,南朝又最為看重世家大族。身為世家貴女的典範,秦暖還當真能去問上一問。
霍北廷垂眸,秦暖的脾性少有的溫和,如今卻為著維護季傾城這般動怒。
“能得你信任,我很開心。”季傾城眸子溫柔,心中溢出一抹不明的感覺。
“七喜。”
女子話音轉而一冷,紅唇微啟,“報官。”
七喜聽著自家小姐冷森似冰的聲音,嗯?報官?
王清樂看向季傾城,報什麼官?
李瑩的身子跟著縮了縮,又報官?
季傾城美眸一掃,聲音冷媚隨意,“南朝律法,凡於公開場合隨意攀咬汙蔑他人,輕則杖二十,重則拘一月或流千裏。”
“七王爺,我沒記錯吧?”季傾城挑眉瞥向一旁的男子。
霍北廷掀了掀眼皮,沒好氣地嗯了一聲。
王清樂有些慌了,可還是強裝鎮定道,“汙蔑?季傾城,我們何曾汙蔑於你,你敢說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嗎,亦或者不是你吩咐的?”
其餘幾個官家小姐也是沒有想到今日一場席會將她們牽扯其中,急著撇去自己,“季小姐,這與我們並無幹係,一從頭,我們並未針對於你呀。”
“是啊,今日這席是王清樂和李瑩一手操辦的,我們隻是過來走個過場。”
“對對對!走個過場的。”
王清樂怒視幾人,真是上不得台麵,不爭氣的東西,“怕什麼,今日就是告到禦前,此事也是她季傾城的錯,你們這般膽小如鼠,真是荒謬!”
“是嗎?”
季傾城的麵上帶著一抹玩笑,如魔鬼一般的聲音傳入王清樂的耳中,嚇得她渾身一哆嗦,不,她不能害怕。
王清樂死死的揪著手中的帕子,美眸瘋狂轉動,閃到一旁瑟縮的李瑩,突然定了下來,總歸是從前的,有幾樁事季傾城雖受了她挑撥,可到底她沒有證據啊。
再說她季傾城身上都背了那麼多冤債了,也不差她再強安幾個。
若真的出事,李瑩會是她最好的墊腳石。
想到這,王清樂神色恢複如初。
季傾城都不用想,隻一眼便知道這廝在打什麼盤算,心中冷嗬一聲。
怕是不能如王清樂的意了。
秦暖悄悄地問她,“報官的話,你可就摘不幹淨了。”
季傾城衝她使了一個安心的眼神,今日,她就將這前塵往事,都斷幹淨!
南府看著站了一堂的世家貴女們,又瞥了瞥一旁坐著的七王爺,十分頭疼的按了按額角。
他看向為首的季家小姐,問道,“季傾城,你緣何報案?”
季傾城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我朝律法公正嚴明,今平白冤屈受辱,請南府為民女主持公道。”
南府一臉嚴肅地聽著季傾城將事情原委道出,聽著聽著才發覺不對勁。
這事情不是她季傾城做的嗎?自己告自己?
畢竟有些事情季傾城可是都承認了的。
秦暖也暗暗皺眉朝她看了過去,季傾城很清晰的指出了何為她做,何為王清樂等人所做。
她以為,季傾城報官報的如此利索,是為了南湖之後王清樂她們誣陷她的事情,南湖之後的所有事情,都有她為季傾城作證。
可,之前的事情?她不明白眼前的女子為何要都揭了開來。
王清樂和李瑩也是互視一眼,這季傾城莫不是腦子進了水?
哪有人報官將自己也報了出去的。
她們幾人還等著辯解的。
女子朝著南府又是一禮,繼續道,“是民女做的,民女供認不諱,可非我所為,是斷不能認的!因而她們幾個所誣陷於我的,還請大人明察!”
“從近了說。”
“恰與秦家小姐寒山寺偶遇,王清樂等人隻憑蛛絲馬跡便造謠生事,誣陷我假意偶遇實則有所圖謀,當眾詆毀民女聲譽,此罪一。”
“茶館造謠,打著民女旗號生事,此罪二。”
“南湖一事,更是未知全貌,將過錯全然扣在我的頭上,此罪三。”
“誣陷我放狗,此罪四。”
“造謠我下毒,此罪五。”
“除卻與性命相關之事,其餘民女都認!”
“但非我做的,卻是不容旁人硬塞在我這裏的!”
季傾城字字鏗鏘,眼神堅定,等著南府開口。
王清樂不由得咬緊牙關,季傾城說的五件事情,除了李瑩那不堪用的在秦家茶館生事之外,其餘都是經她一手造謠,且她自己做過的!
尤其下毒一事,王清樂瞳孔一縮,那件事情,是她做的!
她也是嫉恨秦暖的,畢竟,她小心翼翼的帶著一絲傾慕看了一眼那天人之姿,隻一眼,立馬收了回來。
南朝都城誰不知道若要與七王爺在一起,最大的障礙就是秦暖!
她借著季傾城的名號做了不少肮臟事情。
她想隻要除了秦暖,季傾城那空有美貌的蠢貨,還不是任由她拿捏?
可誰能告訴她,站在這裏的季傾城是怎麼回事!是被人奪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