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按住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裏。
“我吃不下,你們慢慢吃。”
沈清河的筷子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碗碟都跟著發顫。
“盧鶥,別不識好歹!專門為你做的,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宜玉見狀伸出柔弱無骨的手輕拍沈清河的胸口。
“哥哥,消消氣,或許大嫂在龍王村吃慣了村民做的粗茶淡飯,對府裏的葷腥之物難免抗拒。”
她不提還好,一提沈清河直接把桌子掀了。
“喜歡吃粗茶淡飯是吧?那就去和下人們同吃同住,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下人房內,男男女女擠在一起。
我半隻腳剛踏進門,一個婆子斜著眼呸了一聲。
“知道的是沈家夫人,不知道的以為是出來賣騷的狐媚子,不過是在龍王村一年,就給老爺頭上戴這麼大一頂綠帽子。”
我沒理她,徑直往自己的床位走去。
卻被另一個丫鬟攔了下來。
“要睡就去打地鋪,我們怕跟你睡一起傳染臟病!”
話落,哄堂大笑。
我的被子被她們丟到了地上,踩的臟兮兮。
我正要發怒,卻想到宜玉承諾的和離書,硬生生忍了下來。
那群丫鬟見我從始至終一個樣,也覺得沒意思,各自睡了。
可到了半夜,我迷迷糊糊發現身上有手在摸。
我嚇得尖叫,卻被捂住嘴巴。
“反正你早被人玩爛了,就給小爺爽一次吧。”
這聲音是外院灑掃的奴才李虎。
我拚命掙紮想逃脫,卻根本動不了。
眼睜睜看著身上的衣服被脫到隻剩下裏衣。
我臉色煞白一片。
就在李虎即將得逞之際,門被沈清河猛地踹開了。
他手中的佛珠被生生捏碎一顆。
“我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狗奴才!”
李虎被踹出去老遠,他顧不上痛,趕忙辯解。
“奴才冤枉,是她勾引奴才在先。”
我做好了沈清河又要冤枉我的準備,可他卻沒有。
“我在外麵聽得一清二楚,還敢撒謊!來人,把這賤奴打二十鞭發賣了。”
李虎很快被拖走。
沈清河想靠近我,卻被我躲了過去。
“是我不該讓你來這住,跟我回去。”
他再次伸手要抱住我,卻看見了我身上不少青紫的痕跡,還有數不清的傷疤。
很顯然這些和李虎沒關係。
他顫抖的指尖劃過我的肌膚,咬牙切齒道。
“是誰!”
我後退幾步縮到角落,眼神空洞地不停搖頭晃腦。
全然聽不進去他的話。
隻是不停的念著。
“歲歲,歲歲......”
沈清河皺著眉,手中的佛珠轉個不停。
扭頭問身後的管家。
“歲歲還沒送回來嗎?”
管家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去把年年抱過來,這兩個孩子長得像。”
粉雕玉琢的年年出現在我麵前時,我眼中才有了焦距。
我一把抱住他,放聲哭了出來。
沒多久,宜玉連鞋都沒穿就追了過來。
“哥哥,你這是做什麼?年年他才這麼小,從來沒離開過我身邊一夜。”
“你大嫂受了驚嚇,先放在她那一晚也不會有什麼事的。”
宜玉知道沈清河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
隻能憤憤地剜了一眼我後,跟著沈清河走了。
在年年的安撫下,我漸漸清醒了。
我摸了摸他的頭,若是歲歲還活著,想必是和他一樣可愛吧。
我緊緊抱住了他,就在這時宜玉去而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