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是我最絕望的時候。
為了給女兒治病,我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重症監護室一天就要幾萬塊,更別提那些天價的靶向藥。
我開始接診夜班,在私立醫院兼職,甚至去高端會所做醫務室值班醫生。隻要能賺錢,我什麼都願意做。
原本以為,在酒會上和沈墨的重逢會是最後一麵。
卻沒想到,三天後,顧清寧來到了會所的醫務室。
她說,聽說這裏新來了個值班醫生,和她長得很像,特意來看看。
她帶著幾個名媛朋友,其中一個叫張茹的女人上下打量著我:"你就是林微?就是沈總的前妻?"
她的眼神裏帶著輕蔑,看著我工作時穿的白大褂,像是在看什麼臟東西。
我強壓著怒氣,公事公辦地問:"幾位有什麼不舒服嗎?"
張茹被我的態度激怒了:"怎麼,在會所做個小醫生就擺譜了?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身份!"
她指著桌上的紅酒:"聽說你以前是三甲醫院的主治醫師?現在淪落到給會所看診,缺錢吧?這樣,這瓶82年拉菲,你要是能一口氣喝完,我給你五十萬。"
這種烈度的酒,對我這種幾年沒沾過酒的人來說,無異於自殺。
顧清寧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茹茹,別這樣。雖然墨哥說她很會算計,讓我小心提防,但我們也不能這樣為難她。"
"而且,"她溫柔地笑了笑,"墨哥說過,他最討厭這種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女人。"
我聽出她話裏的諷刺,卻隻是平靜地問:"五十萬,現金還是轉賬?"
然後拿起那瓶酒,仰頭就灌。
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想到我真敢喝。
顧清寧慌忙拉住我的手:"林醫生,你別這樣。我知道你現在可能經濟困難,但是......"
我打斷她的話:"顧小姐,你不用假惺惺地裝好人。你想讓我知道沈墨有多愛你、多恨我,我都明白。"
"但是現在,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醫院打來的。女兒的各項指標又開始惡化,需要馬上住進無菌倉。
我握緊手機,繼續對著瓶口灌酒,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對不起,媽媽隻能用這種方式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