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玄燼有太多疑問，太多的話要說。

但還沒發出聲音，就被姐妹倆一左一右抓住手腕，瞬移到了靈山山頂。

靈山山頂。

一片翠綠的迎客鬆中，屹立著一坐小木屋。

玄燼和龍家倆姐妹曾在這裏，互相陪伴彼此度過成百上千個日夜。

隻是這九十九年。

龍緋月和龍緋星卻說他已經臟了，是根爛黃瓜，從不讓他來。

而他在傳音鏡中看見的那個俊秀男子，正躺在木屋裏的小榻上，見到龍家倆姐妹，當即強撐著身子出來迎。

“緋月夫人！緋星夫人！”

而自從子矜出現，姐妹倆的視線就黏在了他的身上。

就連向來清冷的龍緋星，此時臉上都是溫柔的笑意。

她走上前，拿出盛有玄燼膽汁的冰盞，討好般遞到了子矜嘴邊。

“喝下這個，你會好受一些。”

蛇膽苦不堪言，子矜皺著眉喝下後，龍緋月便連忙往他嘴裏塞了一顆飴糖，像是生怕他吃一點點的苦似的。

玄燼拖著殘破的身子，臉色慘白。

“為什麼......？”

他想問龍緋月和龍緋星，為什麼要欺騙他，為什麼要背叛他們的感情。

可聲音發顫，幾乎無法連成詞句。

“為什麼把我的膽汁給他，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管你們叫夫人？”

“不是說好，等我化龍，你們就娶我做龍夫的嗎！？”

龍緋星麵不改色，抬手把子矜護在身後，不屑一顧冷睨他。

“自然是因為你不配！”

玄燼死死攥緊手，眼裏閃過哀色。

還是龍緋月放緩了聲音，解釋了前因後果。

“九十九年前，我和緋星為了救你，不惜為你擋下天雷，你卻拋下我們自己逃離！”

“如若不是子矜剜出了自己的妖丹救下我們，我們恐怕都沒法活到今天！”

她的話如驚雷一般，劈在玄燼頭上。

當年她們受損的元魂，明明就是他用自己的妖丹修補的啊！

隻是當年，他取出妖丹後就陷入了昏迷，事後也怕她們得知會不肯接受，便一直沒有提起過。

沒想到，她們竟然會覺得，妖丹是子矜給的？！

玄燼剛想為自己解釋，就見風雲突變，自溟淵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陣轟隆隆的雷聲。

不好！溟淵出事了！

來不及再糾結這些，玄燼就已經掐訣，將自己瞬移到了溟淵。

剛站穩，龍緋月和龍緋星也跟了過來。

三人自小在溟淵長大、修煉，雖血統尊貴，但多年以來，這裏的小妖們對他們來說已經宛若親人一般。

可子矜呢？

他為什麼也要跟著過來？

不等玄燼深想，閃電已經將溟淵整個劈開，小妖驚恐的尖叫聲混著山峰的塌陷聲陣陣傳來。

天崩地裂間，一麵巨大的天機鏡露出來。

鏡子裏浮現的溟淵中，隱約能看到一座蛇形石雕，和玄燼的原形一模一樣！

眾妖驚呼！

但下一刻，龍緋月便與龍緋星一同朝雷電中心飛身而去，子矜也化成原形跟了上去。

可他雖是鳳凰，卻羽翼未豐，轉眼就要被天雷劈中。

“子矜——”

見狀，龍緋月和龍緋星雙雙驚呼出聲，但卻都分身乏術。

她們一同轉眸看向玄燼。

六目相對，玄燼頓感不安。

果然，龍緋月與龍緋星竟然同時對他施法！

玄燼連抵抗的力氣都沒有，瞬息之間就被龍家倆姐妹傳送到了子矜身前。

隻聽“轟隆”一聲，那道本該劈中子矜的天雷，精準被玄燼擋下。

玄燼痛呼一聲，連人形都無法維持，變回原形直直往下墜。

砸在地上，痛到失去意識前，他聽到有溟淵小妖喊出了聲。

“玄燼的尾巴怎麼變成了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