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臉色驟沉,看向江既白的眸光都透著冷意。
江既白裝作沒看見,一口一口吃完泛冷的牛排,才放下刀叉:“我吃好了,祝玉銜和顧機長新婚快樂,我先走了。”
說完,不等周家人開口,就起身穿好鞋,逃一樣出了門。
別墅區不好打車,江既白隻能徒步向前,一步一步往外走。
突然,身後響起喇叭聲。
江既白本想避讓,那輛勞斯萊斯卻緩緩滑到他身邊停住。
後座漆黑的車窗降下,露出顧南喬精致又清冷的眼。
“上車。”
江既白不想,拒絕的話還在嘴邊。
昂貴的門“砰”一聲被推開,接著,他的手被一股大力鉗住,來不及反應便已經跌進了車廂,被顧南喬牢牢壓在身下。
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顧南喬像是發泄一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江既白忍無可忍,一把將她從身上推開。
“顧南喬,你瘋了嗎?”
顧南喬眼神更冷,雙手掰過他的腦袋,逼迫他和自己對視。
“鬧什麼,別給臉不要臉。”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像是利刃一樣穿透江既白的心臟。
顧南喬下意識想起航司門口,那隻金漸層說的那句:“還好我始終沒愛過他......”
胃裏突然像是被針紮一樣,疼的他後背全是冷汗,卻還是抿起慘白的唇。
“沒有鬧。”
“我們結束了。”
丟下這句,江既白拍開顧南喬的手,捂著胃下車離開......
身後,顧南喬的視線一直緊緊跟著,但他一次都沒回過頭。
一次都沒有。
他打車去醫院拿了藥,才回了航司旁邊的公寓。
到樓下時,已經清晨。
那隻金漸層在他家單元樓門口等著,正煩躁地用門磨爪子。
昨天給它包紮好的前爪,繃帶亂得一塌糊塗。
見江既白回來,貓咬著他的褲腿就往外拽。
【過來喵!】
又是顧南喬的聲音!
江既白想弄清楚究竟是不是幻聽,於是跟著貓咪走。
剛到花壇邊,就聽花叢枝葉簌簌一陣響,接著好幾隻流浪貓陡然出現,衝著他撲過來!
“啊!”
江既白嚇了一跳,連忙後退狼狽躲避。
慌亂中,他看見那隻肖似顧南喬的金漸層,高傲趴在樹杈上冷睨他:【給個教訓你才能認清自己的身份。】
【一個周家的養子,有什麼資格和玉銜爭,又有什麼資格跟我擺譜?】
確實是顧南喬的聲音。
所以說,這隻貓的心聲,也是顧南喬的心聲!
這些都是顧南喬的真實想法!
江既白徹底僵住,拳頭用力地握緊。
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
為了不再多想,他逼迫自己休息了幾個小時。
第二天去航司時,還沒到管製室,就被李部長叫去了辦公室。
“周董事的公子要到航司來工作,你負責帶他,注意哪些地方能進,哪些地方不能進。”
通知完,就揮了揮手,讓他出去。
江既白隻能咽下拒絕,回到管製室。
結果一進門,就看見周玉銜坐在他的位置上,翹著二郎腿。
他這才記起來。
九州航司隻有一個周董事,那就是他的親爹,周玉銜的養父!
可周玉銜從來沒經過培訓,怎麼能就這樣從事塔台工作?
江既白深吸一口氣,還沒把情緒平複下來,周玉銜已經轉過椅子,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江主任,請問我現在該做些什麼呢?”
他態度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壞。
江既白無心刁難他,將京城機場航道圖、《機場管製守則》和雷達識圖入門書一起遞給周玉銜。
“京城機場有三座航站樓,四條跑道,343個停機位。”
“先把這幾樣東西全部看過,要倒背如流的程度。在此之前,我不會讓你進塔台。”
周玉銜表情有一瞬凝滯,緊接著又笑起來。
“好啊,我聽你的。”
等周玉銜抱著資料離開,管製室才像炸開一樣,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這就是周董事的公子啊,怎麼看著和周董事不太像?”
“那可不隻是董事公子,據說還是顧南喬機長的未婚夫呢!”
“九州航空的姑爺?了不得,怎麼放著闊少不做,跑來和我們這些牛馬搶工作?”
江既白被吵的腦仁疼,叩了叩桌麵提醒。
“少議論這些,到會議室來調度開會。”
半小時後,會議結束,江既白拿出手機,發現顧南喬又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
【過來。】
【公事。】
不管私交如何,江既白不能不顧公事。
他按下心口翻湧的情緒,去找顧南喬。
誰知剛到辦公室門外,就聽見裏麵傳來動靜。
“顧機長,你就這麼想讓自己放蕩的模樣被人發現嗎......”
下一秒,顧南喬帶著喘息的嚶嚀透穿透木門。
“玉銜,就讓江既白看看,看我真正愛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