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
發現易聽笙真的要將我帶走,易南連最後的矜持也顧不上。
他一把將我抱進懷中,護食狗般狂吠:
“她身上的衣服是我買的,她學舞蹈學演戲是我出錢買的,她從小到大跟我一起長大,你沒資格帶她走。”
易聽笙沉下眸色。
他暫且存有理智,揮手叫管家率先將眾同事請出去。
奈何許映曦從小就不愛看人臉色。
拄著拐杖站起來,她故意向易聽笙露出受傷的腿。
“易總一定是弄錯了,許棠媽媽是個小姐,能成為明星靠的也不過胸前兩坨肉。”
“許棠和她一樣賤,怎麼可能是您的女兒呢?”
她口上在說易聽笙搞錯了。
實際卻是當眾質問他,像我媽這種娛樂圈出名的綠茶海後,他真的敢認她的孩子嗎?
這話著實難聽,攝像忍不住開口:
“她媽媽已經走了,死人為大,你有必要說得這麼難聽嗎?”
許棠可沒我那種從小被霸淩長大的自卑。
她毫不客氣地擠進我們之中,將手機上媽媽曾經的照片全部投影上白板。
“死者為大?你們知不知道,我媽為了找她被人打斷腿,舅舅被她算計現在還在監獄,你們憑什麼要我不恨她?”
媽媽和男人的合影一張張出現在眼前。
她與很多人都有交際,唯一留下照片的卻隻有三人。
易聽笙,與她爭鋒相對的商業死敵。
白天佯鬥,夜晚做恨,媽媽死後,他相親近百場,無一人成婚。
第二人是政治聯姻的裴衡。
兩人一見鐘情,媽媽將這個老古董玩弄於股掌之中,讓他破例數次後,隨便找了個借口騙錢走人。
現在雖然再婚,但與夫人形同陌路,身上香水是不變的雪鬆。
最後一人是媽媽的學弟楊澄。
她花巨款堆砌屬於他的愛巢,玩膩後,沒留任何消息便無故失聯。
“她和你還有裴衡都曾訂下婚約,就算懷孕也沒有退圈的道理。”
許映溪笑著敲擊著手機,認定我是楊澄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女。
昏暗的燈光下,一張張照片讓人呼吸粗重。
不知誰說了句真騷啊,讓眾人不約而同笑出聲。
“許棠剛剛還裝呢,真以為易總會認她這種私生女?”
“瞧她媽在男人懷裏的樣子,大的都離了男人活不了,小的就更別說了。”
“前兩天許棠還因為許映曦摔了黑膠唱片動手,怎麼,裏麵有你媽生前和男人留下的小視頻?”
我的手一點點地捏緊,耳邊喧鬧卻突然安靜下來。
“別聽。”
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媽媽的脆弱。
她從來不會害怕,現在難受,也是因為有我。
她可以是別人口中離經叛道的小姐,卻不能是讓女兒受盡折辱的壞媽媽。
“你還站在這幹什麼?”許映曦笑道,“小三的野種,還不拎著你的衣服滾出去?”
我拎起衣服。
麵對那張無數次出現在噩夢中的笑臉,狠狠甩過去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完美震懾全場。
許映曦尖叫起來,“你敢打我!你敢在易南麵前打我?!”
易聽笙看著我雙目含淚地坐回他身邊,揮手就叫管家堵住許映曦的嘴。
“真好看。”
他貪婪地看著我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宛若欣賞一副再難相遇的名畫。
那雙手細細摸著我受傷的後腦勺,帶起溫暖的癢意。
“易南收養你的時候,你才剛滿五歲吧。”
“有人說過嗎?你真的很像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