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將支票撕了個稀碎,狠狠地團成一團扔在他的臉上,「我也覺得你臟。」
「顏禾晚,你瘋了?!」
是,我就是瘋了。
欺騙我的感情這麼多年,我難道不應該瘋嗎?
轉身離開的時候,鹿昔柚跑出來拉住了我的手,「晚晚,子青就是這個脾氣,你不要和他生氣。」
「一個億,我可以給你,你拿了以後就不要再纏著他了好嗎?」
我嗤笑一聲,「天底下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我為什麼要纏著他?搞笑。」
「可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不就是嫁入豪門嗎?」
「是啊,想嫁入豪門很可恥嗎?但是閆子青這麼爛的人就算全天下的男人死絕了,我也不會讓他做我老公。」
回家的路上突然瓢潑大雨,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一旁飛馳而過的西爾貝甩出的泥濺了我一身。
定製的車牌號「55Y」刺痛了我的雙眼,隔著那麼遠的距離,我仿佛聽到了兩人在車中的嬉笑聲。
我再也控製不住地蹲在地上痛哭。
我什麼時候說要嫁入豪門了?
我要是想嫁入豪門,為什麼一開始會答應裝得一窮二白的閆子青?
閆子青個滾蛋!
為什麼要讓我活得這樣狼狽?
「呦,這不是晚晚嗎?」對麵迎來兩個男人,朝我吹著口哨。
「你看錯了吧?她頭都沒抬。」
「我天天看她直播,隻要看到她的曲線就能認出她,保準是她。」
他們靠近我,語氣裏全是黏膩的調戲,「來,跟哥哥說說什麼事這麼傷心啊,說出來哥哥們好疼你。」
「滾啊,再不滾我就報警了。」我緊張地握緊包裏的防狼噴霧。
「好妹妹,別這麼凶嘛?」
其中一個男人摸到我的肩膀,我嚇得將防狼噴霧對準他,可摁了許久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
「傻妹妹,你被人騙了吧,這哪是什麼防狼噴霧,這就是一瓶口氣水。」
我愣在原地。
原來閆子青連為我準備防身用的防狼噴霧都是假的。
我絕望地扯著嘴笑著,任由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滑落。
「好妹妹,你就讓哥哥們爽爽吧。」
「滾。」
他揚起手一巴掌落在了我的臉上,我的耳朵傳來轟鳴聲,「裝什麼清高,天天在視頻裏扭來扭去賣弄的時候怎麼沒看你這麼清高。」
「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們又不白睡你。」
「一晚上五十怎麼樣?」
我瘋狂地掙紮,尖叫,最後是路邊巡邏的警察上前救了我。
「小姑娘,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一個人在外麵?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腦海中不由閃過了閆子青每天拉著我的手走在這條路上。
「晚晚,我想這樣牽著你的手走一輩子。」
現在想來閆子青每天都風雨無阻地接送我回家,並不是擔心我的安全,而是陪鹿昔柚直播,順道帶著我罷了。
在警察局裏錄完口供後,我渾身濕漉漉地回到了家。
門口堆滿了我的衣服還有化妝品。
閆子青推開門,手裏還拿著一堆我送他的手辦,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舍直接扔在了地上。
閆子青看著我渾身濕透的站在那,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但轉瞬即逝,「柚寶以後都要住在這裏,你今晚上就搬走吧。」
我沒有接話,蹲下身開始收拾我的東西。
「我給你開張支票,今晚上去住個好一點的酒店。」
「不必了。」
「顏禾晚,你究竟在鬧什麼,我這四年虧待過你嗎?」
我一愣,這四年他確實從未虧待過我,可是…
他也從未真心愛過我。
「閆子青,屋裏還有我媽的遺物,我能進去拿出來嗎?或者你幫我拿出來。」
「你又在耍什麼花招?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已經再無可能了。」
「我媽臨終前留給我的圍巾,這個你也忘了?」
我噙著淚,一把推開愣怔在原地的閆子青闖了進去。
卻看到身上隻圍著一條浴巾的鹿昔柚正拿著那條圍巾擦腳,「子青,你給我找的什麼擦腳布啊,料子糙到磨得我腳都紅了。」
我紅著雙眼搶過她手中的圍巾。
鹿昔柚一時沒站穩摔在了地上,額頭被茶幾碰的血淋淋的。
「晚晚我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麼要推我?」